那仨货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立马犯起了难为。
答应了朱小君,挨顿揍等于白挨!
不答应,自个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搪塞对方。
虽然在道上并不是什么硬茬,但毕竟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物,早就养成了可以挨打但不可丢面的个性。
怎么办呢?
朱小君看穿了那仨货的复杂心态,又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怎么?你们打人时候的那股狠劲跑哪去了?这会子怎么就认怂了?”
居中的那货终于叹了口气:“我们认栽了,要打要罚,你随便吧。”
朱小君眯起了双眼:“那你们是想挨打还是挨罚呢?”
要打要罚悉听尊便,这原本是在道上混的人在认栽时给自己留上一条裤衩遮羞的套话,可是,朱小君并不是道上的人,也不会按照道上的习惯来把剧情延续下去,他居然把选择权踢还给了对方。
这一脚踢回去的明面上是选择的权利,实际上却是那仨货的遮羞底裤。
“我们……认罚!”居中的那货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了破财免灾。
朱小君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而对宫琳问道:“你估计皮医生的治疗得需要多少钱呢?”
宫琳虽然不懂医学,但在医疗圈混久了,对各种疾病的治疗费用大致还是了解的。像皮医生那样,看上去虽然被打得很惨,但还能自己走出来,就说明受到的仅仅是一些皮肉伤,在医学上被称作软组织挫伤,其治疗无非就是外伤口清下创,然后补充一点体液,最过分,也不过就是打上两瓶白蛋白。这一整套下来,虽然也不是个小数目,但怎么也超过不了两万块。
“那……总得有个五六万吧!”宫琳心领神会,以为朱小君是打算讹上那几个医闹一把,于是便把费用往上虚报了很多:“再加上护理费,误工费什么的,七七八八加一块,怎么着也得十万块吧。”
这个开价已经够坑的了,可朱小君还是不满意:“你还没算上皮医生的后期康复治疗呢,那可是个大头啊!身体康复,再加上精神康复,依我看,怎么着也得花上个五六十万才能完全康复啊!”
朱小君这口价码一开出,那仨货基本上傻了眼。
这一下子要掏出去五六十万……那还不如挨顿胖揍呢。
这他妈跟道上的规矩不一样啊,在道上混,多大的事就有着多大的价,像他们这样把人给痛扁了一顿,但并没有伤筋动骨,更没有见红致残,一般要是赔钱的话,也不过就是一两万块的事,就算对方的来头很大,讹了一把,那也绝对不会超过五万块。
可朱小君一张口就是五十万……好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还就不信他朱小君真能要了自个的命!
那仨货用眼神合计了一下,然后由居中的那位表了态:“我们哥几个是认栽了,但也没你这种讹人的,我们最多出三万块,要就要,不要拉倒,你爱咋地就咋地。”
朱小君呵呵一笑:“哟呵,还杠上了是吧?王处长,去把全院的医生召集起来,他们不是说爱咋地咋地吗,那咱们就到医院大门口,让彭州的老百姓看一看,敢在老子的地盘上闹事会有个什么下场!”
朱小君说话的口气是越发严肃,说完了,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紧跟着,宫琳也站了起来,带着她的高层管理们,鱼贯而出。
王处长已经很久没这么解气过了,他跟在了最后,临出门的时候,冲着那仨货指了指:“唉!你们呀……你知道他是谁吗?连吕保奇瘸四喜这种人,都尊他为座上宾啊!”这王处长果真是个有眼色的人物,就那么短的一点时间,他居然打探到了朱小君的底细。
那仨货虽然不认识朱小君,但吕保奇和瘸四喜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听了王处长的话,当即愣住了。
连吕保奇和瘸四喜都要尊为座上宾的人……那得是个怎样身份的大人物呀!
这万一就像两年前他们一块混火车站的那几个哥们,不长眼得罪了一个省人大,结果弄出了一串坐牢的……这一次,若是那个朱先生也像上回那样……
那仨货不敢想了,急忙连滚带爬追了出去。
可是,朱小君他们却在楼道的拐弯处身形一闪,再追过去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找人对那些混混来说原本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一间房们接着一间房门地砸开或踹开就是了,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他们是打心眼里真的怕了朱小君,哪里还有平时的威风呀。
在王处长的办公室中,宫琳坐了主座,朱小君坐到了主沙发中,王处长又从房脚处拎出了几张折叠椅,安排了所有人都坐了下来,之后又赶紧拿纸杯为众人冲茶倒水。
“小君,你还真打算让他们赔钱么?”宫琳一落座,便开口问道。
“怎么?不该赔钱么?”朱小君接过了王处长递过来的水杯,顺势在王处长的手背上点了点,以表示感谢。
王处长对朱小君报以了崇高的敬意,并接着朱小君的话道:“依我看,咱们就该狠狠地收拾收拾他们!”
宫琳皱了皱眉:“可是,这样一来,彭州的老百姓,谁还敢到咱们医院来看病呢?”
这倒是个朱小君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在老百姓的眼中,是没有医闹和患者之分的,即便你苦口婆心给他们解释了一天一夜,他们还是会认为,受了屈的患者就得医闹,而医闹就是受屈患者的战友。你医院若是把医闹给怎么怎么了,那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