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不,我要回神华山,季未你怎么能够自作主张呢?说,是不是又是那个魔教妖女在背后怂恿你的,说,就知道你又去找那个勾魂妖女去了。”
荏舒表情凶狠狰狞,就好似要吃人一般。
她还没有重新把天荒经拿到手,怎么可以离开神华山呢?她才不要做一个废人,她渴望滔天权势,渴望一呼百应。
晨曦那个妖女身上一定藏了两卷天荒经,她一定要得到,她要成神,她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季未神色平静,对于荏舒的话恍若未闻,依旧是不急不缓的在赶着车。
“季未,停车,我要回神华山。”荏舒解下腰上的丝带,狠狠地扇在了季未的脸上。
季未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紧,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难过?愤怒?还是屈辱?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兼而有之吧。
只是,师父的话没错,当初他真的是对还是他女儿的荏舒动了心思。
虽然到现在,他越来越疑惑,为什么当初会为了一个刚刚结识的陌生人一次一次的惹师父生气,让师父伤心。就算荏舒与他签订了契约,但是最初也绝对不可能比师父还要重要呢?
就好似暗中有什么牵引一般,使得他根本拒绝不了荏舒的任何要求。
“荏舒,神华山不适合我们,我带你去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好吗?”季未勒停了吗?一只手轻轻的碰了碰火辣辣的脸,语气平淡的说着。
荏舒的那句,不好,当然不好差点儿脱口而出。
“季未,我的本体是天荒经。虽然,掌座被那妖女蒙蔽,把我的本体和神识剥离,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实际上若是距离本体一远,我的身体就会承受不住。”
荏舒收起了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开始楚楚可怜的看着季未。
季未就这样淡淡的看着荏舒,明明是最熟悉不过的面容,是最熟悉不过的表情,可是为什么再也无法在他的心里留下任何涟漪呢?
“荏舒,师父不会害你的。等我们找到合适的地方,我们就成婚。”季未努力的回忆之前他们相处的情形,使得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僵硬。
“季未,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难受吗?季未,我们回去,好不好?”荏舒眨巴眨巴那双小鹿般的眼睛,瞬间便蓄满了泪水。
季未不知道,那双曾经让他着迷,让他忘乎所以的眸子什么时候也开始蒙上了阴霾。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荏舒是在骗他。他不知道,为什么荏舒会那么留恋神华山。当初不是她在一直游说着让他离开吗?
荏舒在马车里一边小声的哭着,一边偷偷的打量着季未。
当她看到季未那平静无波,不见一丝心疼,情意的眼睛时,就知道咒语随着他们之间契约的解除而失去了功效。
想通了这一点,荏舒瞬间收回了眼泪,冷笑的看着季未。“怎么,是不是发现自己后悔了?”
季未皱着眉头,有点儿心虚,但是却不是后悔。他知道,就算是他不再对荏舒心动,他都对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为他的色迷心窍,使得他们二人被掌座惩罚。而荏舒更是因为他,从上古神物成为了手无缚鸡之力,无法修炼的普通人。
所以,无论未来怎么样,他都必须要把荏舒照顾好。
“荏舒,我们离开这些纷争吧。”季未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苍凉。
“季未,要走你走,我一定要回神华山。若是你不回,那我自己走。”说话间,荏舒便要从马车上跳下来。
以荏舒对季未两辈子的了解,季未这个不知变通的男人定然不会放心她一人独行。
若不是以她如今的身份,难以靠近神华山,他才不会再这里死乞白赖的求着季未。
“你是为了天荒经?”虽是问句,但是季未的话里却满是笃定。
“是,天荒经本就是我的,我为何不能取回来。还有,别被你那师父给骗了,我可没有说谎。”荏舒理直气壮的说着。
若不是季未还有用处,不能死,最起码是现在还不能死,她早就解决了他。
成神,总得需要祭品。所以,季未这个曾经召唤出魔神的祭品不是最适合不过了吗?
说实话,季未血肉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大补之物啊。
想到这里,荏舒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看着季未的眼睛都多了几分亮光。
季未敏感的察觉到荏舒的不怀好意,但却因为信任并没有多想。
“荏舒,掌座真人不止一次证明师父不是魔教之人,更是有意把师父座位首座培养,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了。”
荏舒有瞬间的怔愣,真没想到这一次晨曦竟然能够瞒过那个老东西。神华山那个自以为是的老东西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真想看看最后真相揭露的时候,老东西是副什么表情,真是畅快啊。
荏舒避开季未,跳下了马车。只是她太高估这具身子的坚固性了,咔嚓一声,脚一崴,整个人面朝大地摔了下来。
季未慌忙转到另一边把荏舒扶起来,也许是路上不太平坦,也或许是荏舒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
季未看到的荏舒就已经满脸是鲜血了,甚至牙齿都不知道掉了几颗。
“荏舒,你还好吧?”季未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片树林的地方,开始发愁。
与师父朝夕相处五年,并没有动过学习医术的念头。那个时候的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