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萱在自己家门口被跪拦了一回的事,因为护卫行动迅速,清场的效率也比较高,所以外人对此并不了解什么实情,也就没有什么闲话传出去。
但对于姚萱自家人来说,自然是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尤其是武氏,在暗中跟着朱珠的人确认了她的身份之后,武氏身为姚萱的母亲,第一时间就气恼的往谨顺亲王府去了帖子,措辞严肃的询问朱珠一事的缘由。
原本知道谨顺亲王答应了让宫柘先纳妾,武氏就满心的不乐意,不过有姚王妃和宫柘的态度在那里,武氏也不好表露出来什么,便只当是不知道这件事。
但现在那姑娘居然都找上他们侯府的大门了,这是没把他们家放在眼里的意思啊,武氏这次逮到了机会,自然要跟亲王府,或者说就是谨顺亲王要个说法了。
若是他们侯府这次不言不语的当没事发生,那往后这样的事情就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了!
亲王府那边听了信儿之后也挺无奈,他们也没想到朱珠会这么胆大又没脑子,但因着谨顺亲王以前说过的话,他们也只好把这个锅揽在了自己的头上,由淑太妃做主,姚王妃出面,替王府跟侯府这边赔了礼道了歉。
借着朱珠惹出来的麻烦,淑太妃亲自敲打教训了谨顺亲王几句,大意就是告诉他,以他的身份行事更需谨慎,尤其不能轻许诺言。
谨顺亲王被朱珠这两次闹的也很不耐烦了,但一方面张氏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朱珠那小姑娘这一次又羞又吓的,也发热烧的凶险,谨顺亲王也就不好马上撒手不管了。
正当谨顺亲王心烦之际,素来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钱侧妃出手了,替自己的儿子宫栎收下了朱珠这个烫手山芋。
而鉴于宫栎也还没有成婚,所以朱珠姑娘的名分依然只是个通房而已。
在谨顺亲王看来,宫柘和宫栎都是他的儿子,朱珠进的谁的院子都是一回事儿,都是对方高攀了,所以谨顺亲王就欣然的同意了下来。
甩开了麻烦的谨顺亲王心情大好,便借机夸赞了钱侧妃母子一番,并赏了一堆好东西,看得后院里其他女人们都颇为红眼。
而张氏那边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以她们母女现在的情况,朱珠还能进到王府里面享福去,她也就知足了,并不敢再去奢望更多。
为了女儿,张氏同钱侧妃一系成为了天然的同盟,平日里自然在谨顺亲王面前为他们说了许多好话。
而钱侧妃看到了张氏的识趣,心里越发觉得自己走对了这一步棋,还在暗地里嘲笑了姚王妃,觉得她们嫡系一派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是后院里进个小小的通房的事情,人先收进来之后,是捏扁还是揉圆,还不是都随他们处置,何必非要跟王爷别着呢?闹到现在还让王爷没了面子。
不过,也得亏他们把事情闹大了,才给了自己讨好的机会。
钱侧妃确信,要不是大公子的后院女人太多了,之前还为了美色祸了事,柳氏那个女人也一定会开口讨好王爷的。所以可怜见的,这一次真是天都助她复宠!
就像钱侧妃不理解姚王妃的某些坚持一样,姚王妃对于钱侧妃讨好谨顺亲王的行为,也是不置可否的。
并且对于谨顺亲王赌气般的赏赐钱氏,姚王妃也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正在淑太妃处,商量着明日福佑公主进京后,要来府上拜访的事情。
“这是福佑来的信,说是等明日进京安顿好使团后,就过来拜访。”淑太妃示意那嬷嬷把福佑公主的信递给了姚王妃,然后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比起无权无势,掀不起什么浪花的朱珠来说,身为一国公主,又有一半大周皇室血统的福佑公主,折腾起来的话事情容易闹大,届时丢脸可就都丢到各国使臣面前了。
“母妃也先勿忧,当年之事是孩子们年少无知,如今他们也都大了,又是在这般重要的日子里,心里会有分寸的。”姚王妃看过了那封措辞谦恭亲近的信件,心里倒是没有淑太妃那般的忧虑。
“听说后汉那边啊,这两年旱的厉害,之前不是还上折子求粮了吗?”姚王妃知道淑太妃会这般,是因为太看重宫柘而失了平常心,便微笑着劝解道,“福佑这次来,想必也是有所求的,自然不会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姚王妃这也是听宫榆说的,每日里朝堂上的事情,她都会听儿子讲一讲,以获取更多的外界的讯息,而不是把目光拘泥于王府后院这一亩三分地。
淑太妃如今都这般年纪了,除了对圣人相关的事务的关注以外,外面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多少精力去理会了,这会儿听姚王妃提起这茬,才恍然的抚掌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啊……”
不过转而,淑太妃又微微蹙起了眉头,跟姚王妃叹道:“也是这俩孩子的事当初闹的实在太过,福佑那丫头又拖到这般年纪还不成亲,本宫这心里就始终不落实。”
淑太妃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心里对于害的宫柘挨打的福佑还是很有芥蒂,所以这些年对于福佑母女都是淡淡的,可如今福佑这个小辈儿主动表示亲近,淑太妃也不好太明着疏远对方。
“母妃既然不放心,那儿媳明日就多加注意便是了。”姚王妃起身向淑太妃福了福身,笑容明艳又自信的说道,“而且她即是主动来咱们府上拜见,那有什么心思的,自然也会主动表露出来,咱们只管见机行事便是。”
“你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