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佑公主这一番话说的看似合情合理,将她们母女在北汉的艰难处境和实际情况都展现在了姚萱的面前。
如果只是涉世未深的普通闺秀,听了福佑这些话,就是不会全信,也会觉得是真多假少,进而被影响了一些思维情绪吧?
不过姚萱显然是理性大过于感性的,对于初次见面就这般‘推心置腹’的福佑公主,姚萱只是把她的话都当成了故事,一个没多少漏洞的故事来听,然后面上客气的应对着而已。
福佑公主卖力的说了半天,却见姚萱依旧是淡淡的疏离的姿态,毫无同情柔软之意,不禁暗暗讪笑一声,心想倒还不算是个蠢的。
说不定,淑太妃还真是给她那位世子表弟挑了一个厉害的未婚妻呢。
发觉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了之后,福佑公主也就不想再浪费唇舌了,刚好这时门外传来了请安的声音,知道是世子宫柘到了,福佑便趁机起身坐回了自己之前的位置,并且下意识的整了整衣装。
看到福佑公主眼神明亮的盯着门口的样子,姚萱垂眸暗暗的撇了下嘴角,然后又是一派淡然神色的看向了门口,就见她家小男神正大步走了进来。
“世子殿下,多年不见了。”福佑公主自看到宫柘的那一刻起,心神就被对方牢牢的吸引了,不过她心里一直顾忌着向大周求粮药之事,所以很快的就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总算没有露出太多的破绽来,只是上扬的尾音还是能听出她情绪的波动。
“公主。”相较于福佑公主的热情,宫柘的态度就很是冷淡了,他只是向着对方略点了点头做回礼,然后就走到了姚萱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并且关心的问道,“午膳用的可还好?若是不顺口,晚些时候咱们到外面用。”
“挺好的,我吃好了的。”姚萱见宫柘说的认真,便也扬起笑容来回答了他。
因是招待的北汉公主,所以今天的菜色就偏向了北方菜,重油重盐这类的较多,不过姚萱喜欢的淑太妃也没少让厨房准备,所以姚萱是真的吃饱了的。
看着面前相视而笑的一双小儿女,福佑差点没有掩饰住自己脸上的诧异之情,因为宫柘居然会有这般温柔的笑意!
就是这个男人,这个让年少的自己一见钟情,却又害的自己颜面尽失,被引为笑话的男人,如今却对另一个女人笑的温柔又宠溺!
这些年来,宫柘这个名字几乎已经成为了福佑公主的执念,使得其他男人都无法被她看入眼中,而如今看到长大以后小世子,福佑感觉自己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更想要征服面前这个男人、把他彻底据为己有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福佑在心底默默的告诫着自己,总算是压抑住了自己翻腾的心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她还得掌握了更多的力量和权柄才行!
宫柘和姚萱没有注意福佑神情的复杂纠结,等他们把目光从彼此身上转移到福佑那边的时候,对方也已经收敛好了情绪,换上一副明艳的笑颜看着他们两个了。
“祖母说公主此来有事相求,不知所为何事?”宫柘还想一会儿能早点和表妹去逛街呢,所以当下也不和福佑公主虚套,直接问起了她的来意。
而姚萱在旁听之余,还特意的扮演起了贤内助的角色,让乐平换过他和宫柘的杯子,又去沏了壶新茶过来,然后她亲自给宫柘和自己斟上了。
“世子表弟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我北汉接连两年旱灾严重,今年的势头也不太好,各地粮库的存粮纷纷告急,如今向上国求援,也实是逼不得已了。”说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福佑立时压下了其他纷乱的思绪,换上了端正的神色面对宫柘,“可国书递交了几次,为何圣人都未有准付啊?”
“北汉所要的粮食药物数额巨大,只凭几句好话几句哭求就想白得,皇伯父怎可能应许?”宫柘也不跟福佑绕圈子,直接点明了对方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心思,“此例一开,往后其他属国若是有样学样,我大周又该如何应对?”
“这……北汉这两年受灾颇巨,国库也实是紧张,而且我们历年的岁贡都不曾有半分懈怠。”福佑听了宫柘毫不留情的敲打,饶是以她的城府,面上也不免染上两片绯红。
其实以福佑公主的本意,也是想硬气些的跟大周买粮的,可北汉那些宗室和朝臣处处明褒实逼她们母女,直言两国姻亲不必计较那么清楚,她想在北汉掌权,就不得不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能力……
“大周也年年都是加倍的回礼啊。”宫柘的语气依旧清冷,但回答的内容却依旧毫不客气。
说起来这是宫柘不太满意的一点,他皇伯父在对待各属国方面实在是太要面子了些,本来应该是各国表示尊敬和臣服的岁贡,却因为他回礼的过于大方,而变成了各国从大周这里套好处的手段了。
国库每年在这方面的花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北汉这一次会舔着脸的白要粮食,不得不说也是这些年被他皇伯父惯的心大了的缘故,所以他早早就建议皇伯父压下了此事,就是想以北汉做筏子,也警一警其他不安分的属国们。
“那依世子看,我们该如何做,圣人才能许我们所求的这些粮食药草呢?”福佑这会儿也不好继续装傻了,索性直接询问了宫柘。
“北汉以东,庆柳三州。”宫柘也不赘言,直接指出了他的目的所在。
一直专心想当个好观众的姚萱,听到宫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