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不愿透露姓名的男主
+神医+
贾珠病得很突然,前一天还好好的,当天下午突然就昏睡过去了。
一开始他身边侍候的人还没意识到不对,毕竟贾珠的病时好时坏,也拖了这么些年,多凶险也都遇着过。
贾瑛是知道的,贾珠身边备着好几副药,病势上来了,用一点猛剂就能稳住,吃多了也不好,所以平日里是温养着的,天冷天热又各是一副用法,大家原以为按照先前的方子送药能转好,只是也不知道是久了病堆积重了,还是有抗药性之类的。
到了晚上也不见他转醒,贾珠又发烧说起胡话来,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好休沐日,大晚上的也找不着靠谱的大夫,其他不熟悉贾珠病情的,乱诊一番只怕会让病况更麻烦。
两年前,贾政托多方关系,才请到了太医院最高资质的正堂御医,老先生诊了一会脉,似是想起旧事,出来后摇头叹说是贾珠活不过这一年。这事情整个府里也只有贾政夫妇知道,贾珠心思细,看到母亲有异,后来偷偷去找了那位老先生,陈恳说了一番,老先生最后还是说了。
本来这个秋天一切安稳,直到换季时都没什么大碍,贾政夫妇还松了一口气,这次来势汹汹,整个二房都是一片愁云惨淡,李纨挺着肚子侍了一会汤药,被王夫人责令休息去了。
是夜,贾政书房的灯彻夜未熄,王夫人上香拜佛,元春也跟着抄了好久经书,贾瑛在床上翻了一会咸鱼,又摸到了那块通灵宝玉。
系统还是那个系统,没什么用,没有给她任何负担,同样也不好给她任何福利,非常公平,贾瑛却有些讨厌起这点了。
贾珠的那一栏是一片灰暗。
松开手,那块玉无声掉在了被褥上,颓丧把头埋进被子里,贾瑛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她上辈子就是学医也好啊,偏偏还是计算机,自己和这玉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是在现代,她会怎么办?
可能也只是在病房守着,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她会尽力找到那一领域最好的医院,找到最厉害的医生,不论怎样,也要让贾珠得到最好的治疗。
现在这个世界,中医的最高水平已经试过了。她之前想过的西医,因为年纪太小,所以毫无头绪。
如果这时候能有个可以随意在外,也愿意为了贾珠奔走的……
不可能啊,条件太苛刻了,即使这样,谁会信她的话,更何况还要让一个古人去面对无异于外星人的传教士呢。
贾瑛抱着头,深深的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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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未亮,贾政就派人去太医院守着请人,他虽然彻夜未眠,须发仍旧齐整,一丝不苟,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看着的人安心起来。
贾母也打发人让王夫人今日不用再管事了,是以她早早就到了贾珠院子,李纨身子重了,王夫人只让她陪着贾珠,她坐了一会又止不住的心慌,才发现没带佛珠,干脆将贾珠院子里井井有条安排了一番,为等会太医过来做好准备。
不多时,贾政引着王太医过来了,两口子乍一见面,竟意外有了一种互相扶持感。
王太医进屋诊治了一番,又施了几针,这才出来,贾政夫妇迎上去,见到王太医面色沉重,心里俱是一沉。
走到屋外,贾政忙低声问情况,王太医摇了摇头,一旁王夫人的身子晃了晃,被贾政自一边扶住了,低声哭起来,贾政的脸上也是掩不住的黯然,却还是保持理智细细问了下去。
贾瑛在门边听了,抬头看向里屋,李纨正拿手帕掩面偷偷拭泪,看了半会也跟着鼻酸,慢慢走过去,正要去安慰,就见贾珠眼睑颤了颤。
“大哥哥。”贾瑛忙凑过去,挡住李纨的悲容,勉强笑道,“你醒啦。”
贾珠轻轻半睁开眼睛,眼睑上隐隐还能看到暗青色的血管,看到贾瑛,用力弯起了微弱的笑容。
李纨听了贾瑛的话,忙起身,红着眼眶道:“适才太医过来,那些丫鬟都退避下去了,我去叫人。”
听着李纨的脚步远了,贾珠猛的半弓着身子压抑着咳嗽起来,长发散下来,看不清面庞,攥着被单苍白的手青筋迸起,指节白得吓人,贾瑛情急之下爬上床榻拍上他瘦嶙嶙的背,又抱了一旁的靠背引枕垫在他背后。
贾珠一手拿帕子掩了嘴,像是蒙着皮的老风箱,就连咳嗽也艰涩嘶哑。他偷偷垂眼看了看,见到殷红的颜色,心沉了沉,立即团做一团,死死捉在手心里。
这一次咳嗽似乎耗尽了他躺了这么长时间才积蓄起来的力气,等靠好的时候,连对贾瑛解释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抬头的时候,小姑娘已经不在他面前了。
贾瑛跑到一旁,拿矮凳搭了台子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又跑回来,递给他,血腥味被冲淡了,贾珠正要咽下,接着贾珠就听得贾瑛低声道:“吐出来吧。”
贾珠心里讶然,依言吐进盆盂后,贾瑛才又喂了他一口水。
兄妹俩沉默对视了半刻,贾珠看着贾瑛,她站在脚踏上,两个人正好一般高了,小姑娘生得可爱却偏偏板着脸,贾珠是感觉不到什么高深莫测不同年龄的成熟,只觉着有趣,心里觉着轻松了一些,笑道:“别担心。”
贾瑛没有回答他,皱着小脸认真道:“哥哥不会有事的。”
贾珠点头,轻声哄道:“当然,只是一点小病,喝药就好了。”
贾瑛原本皱着的眉飞快松开了,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