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胡毛气坏了:“你他娘来的时候牛逼吹翻,开公司、雇员工,屁,没钱还装大尾巴狼。那也不行,写出你最好的朋友的电话。”
骆千帆沉默不语。胡毛一摆手,黄豆和另外两个年轻人上来一脚踢翻骆千帆坐的凳子,骆千帆摔在地上。黄豆一脚踢在骆千帆腿上,骆千帆大叫一声:“停,我写。”
“这是我一个大学老师的电话,鲁鸣鲁教授,对我最好了。”骆千帆把鲁鸣的手机号写了出来。自己的暗访只有鲁鸣知道,留他的电话最容易蒙混过关。
“号码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手机不是在你们手上吗?手机号码的第一个人就是鲁老师。”
胡毛像被提醒了一样,问黄豆:“是啊,他的手机不在你手上。看看手机上有没有他家里人的电话。”
黄豆说:“我早看过了,一共就七八个电话号码,有三四个停机,的确存了个鲁教授,其他存的都是小王、小李,看不出身份。”
骆千帆好笑,那是他的暗访专用手机,大多数号码都是虚设的,能打通的只有鲁鸣,还有四五个电话通过呼叫转移,都会转移到鲁鸣的手机上。
胡毛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句话,让骆千帆拨打“鲁教授”的电话,按照纸上书写的内容告诉“鲁教授”。
黄豆把手机还给骆千帆,骆千帆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要不然黄豆他们的拳头就会落下来。
黄豆按下了免提,示意骆千帆:“可以打了。”
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了,鲁主任的声音传过来:“小骆,难得你给我打电话,你在哪儿啊?”
胡毛把手里的纸在骆千帆面前抖了抖,示意他:照着内容念。
骆千帆便照着念:“鲁教授,我在u城,生活很好,正在做大生意,这里很多兄弟姐妹,他们都很关心我,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
“那就好,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胡毛又把手里的手里的纸抖一抖,指着下面的文字要他往下念,上面写的是:“我现在生意做得很好,但是急需要一笔资金,8800块钱,请你寄给我。”与此同时,胡毛还做了个嘴角上拉的表情,意思是:要笑着说。
骆千帆按照吩咐嘴角上扬,但是他没照着念,他用地道的虹城话笑着说道:“鲁教授,我现在被困在u城了,不过采访顺利,他们洗脑不成,逼我要你8800块钱的会员费来,你就装着答应就是了。”
鲁鸣用虹城话说:“好的好的。”
虹城土话外地人根本听不懂,整句话,胡毛只听懂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教授”,一个是“8800”。
胡毛很恼火,在纸上狠狠地写了五个字,“普通话,再念——”
骆千帆连连点头,照着纸上的内容用普通话念了一遍:“鲁教授,你记下吗,我现在生意做得很好,但是急需要一笔资金,8800块钱,请你寄给我。”
鲁鸣说:“我都记下了,你还要重复一遍做什么。你放心吧,我最近就寄给你。对了,你把卡号给我。”
骆千帆稍一愣,胡毛把写在另一张纸上的卡号推到了骆千帆面前。骆千帆说:“鲁教授,我的卡不在身边,我把我朋友的卡给你,他叫胡毛,卡号是……”
胡毛很满意,骆千帆电话挂断,胡毛微笑着拍拍骆千帆的肩膀:“这才像话,人就贱,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现在可以去听课了。”
骆千帆被送去大礼堂,坐到了白露身边。白露脸色不好,骆千帆问他怎么了,白露往后指了指,低声说:“我见到卢山了。”
骆千帆回头望了望,没看到卢山,看到身后不远处一个人凶神恶煞地瞪着他:“好好听课,不许说话,也不许左顾右盼!”
骆千帆只好回过头来,白露在他手上写道:“卢山刚才来找我,什么也不说,问我要钱,他眼里只剩下发财和投资。不关心我,怪我不带钱来。”
其实骆千帆早都料到了,既然卢山打电话骗来白露,说明他已经变质了。骆千帆叹口气,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今天的课程跟昨天一样疯狂,请了不同的人来讲课,无一例外都能点燃现场听众的热情,骆千帆觉得好疯狂。
骆千帆也要做一件疯狂的事情,他盯上了最后一位40岁左右女讲师,课程刚一结束,他疯狂的冲上去,特别崇拜的样子:“你好,你好,你就是我的偶像,能不能给我签个字,我能不能拥抱你。”
女讲师非常有成就感,扶了扶眼镜,把讲义、皮包先放在了讲台上,然后面带微笑给骆千帆签字。签完了,女讲师拍拍骆千帆的肩膀:“好小伙子,你一定会拥有美好的未来。”
被女讲师认可,骆千帆招致现场很多人的嫉妒。
女讲师笑容满面地离开了,骆千帆身上多了一份她的内部讲义。骆千帆潜意识里觉得:这份讲义当中一定隐藏了许多传销的秘密。
会场里的人陆续走出了大门,白露没有走,她眼神忧伤地回头望着东北角落。骆千帆顺着她的目光扫去,看到了,那是一个大眼睛的年轻人,脸色枯黄。
“他是卢山?”
白露点点头。
卢山走到了白露的身边,骆千帆以为他会抓住白露的手,问他吃得好不好,是否开心快乐,这是最起码的剧本,是经营感情最基本的表达。
如果是骆千帆见到乐天,至少他会这样,这是对相思的慰藉,这是男女朋友之间的正常沟通。
卢山没有抓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