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想不至于吧,上次在一起吃饭,余德阳喝醉了也不失礼节,应该是一个比较有涵养的人。而且他有事业有前程,这样的人怎么能乱来?
骆千帆自我安慰,与此同时告诉左青竹:“别担心,余德阳不像个坏人。以防万一,你把温泉酒店的电话发给我。别喝酒!”又把租房子的事情告诉了她,左青竹很感谢。
挂了电话,不大会儿,左青竹发了条短信,是温泉酒店的电话。
即便到现在,骆千帆也没有把余德阳列入坏人的行列,左青竹的“求助”他也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可是巧了,接下来的事情让骆千帆目瞪口呆。
出了小区,一辆抬花轿的摄影车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微胖,烫着大波浪,两条眉毛很细,有点倒八字,凶凶的,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她后面跟着的那人骆千帆认识,余德阳手下的两个宣传策划之一,上次在“好运来”吃饭的时候有他一个,姓郑。他手里大包小包拎着许多东西,看到骆千帆急忙打招呼:“骆记者,你怎么在这里?你家住在这里吗?”
“不是,左站长想在这儿租个房子,替她来看房。老兄,我看你年龄跟自己差不多,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郑策划急忙否认:“可不能乱说,我哪有这样的福气,余总的老婆孩子。”
骆千帆当时就愣住了:“余总的老婆孩子,哪个余总?”
郑策划笑着说:“骆记者你的记性真‘好’!合作才几天你就把我们余总给忘了,我们总经理,余德阳余总啊。”
“他不是没结婚吗?”
“结婚七八年了都,孩子都三岁多了。”
骆千帆顿时觉得事不对劲了:余德阳你个混蛋,明明结了婚,连孩子都有了,还背着老婆勾三搭四,我还以为你追求左青竹是为了找老婆,你竟然要玩弄人家!
他又想起左青竹打来的那个电话,心说坏了,余德阳恐怕要玩阴的。
余德阳的老婆看郑策划跟骆千帆说话,也站住了,冲骆千帆礼貌一笑,骆千帆顿时觉得她挺可怜。
郑策划介绍道:“张老师,他是虹城都市报的记者骆千帆,‘见证’就是他的策划。”又给骆千帆介绍余德阳的老婆:“这是余总的爱人张老师,虹城大学外语学院的老师,她父母都是虹城大学的教授,住在教师家属院,张老师来看望他们。”
张老师腾出一只手来跟骆千帆握手:“你就是骆千帆,你好你好,‘见证’策划非常棒,感谢你。”
骆千帆心烦意乱,下意识伸出手去握了握。握手的一瞬间,骆千帆脑子里迸出个念头来,心说余德阳,既然你居心不良别怪我不仁不义,老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骆千帆含笑道:“张老师您好,我就是虹城大学毕业的,学的是新闻传播学。对了张老师,我找余总有事,可他的手机总是不接,您能联系上他吗?”
“哦,他出差了,早上走的,明天回来。”
“出差?不会啊,我朋友刚才虹西温泉酒店见到了他,可是我打电话他就是不接,打电话给酒店,酒店说他开了房间……”
骆千帆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一瞅张老师脸都黑了,佯装说错了话:“哎呀对不起,我可能说错话了,对不起张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
骆千帆转身走了,听身后张老师疯了一样给余德阳打电话:“你在哪里?……出差?放屁!……”脾气果然很暴躁。
此时已是傍晚,骆千帆走在街上,路灯亮起来了,昏黄的路灯照得人影恍惚。左青竹的音容笑貌在自己面前一幕幕闪回,那善良的笑脸,那深深的酒窝,雨水中的哭泣,以及带着耳机遮挡声音时的尴尬……
多好的姑娘啊,可前有孙志,后有余德阳,这他娘非要把人家所有的憧憬和希望都打碎吗?
骆千帆漫无目的走了多时,最终还是放心不下,给左青竹打电话,可是打了好几次都无人接听。骆千帆更着急,翻出短信上温泉酒店的电话,想了想,用路边的公用电话给酒店拨打过去。
一个女的接的,声音甜得含糖量至少三个“+”号:“这里是虹西温泉度假酒店,请问您是要订房还是要用餐?”
“我想问问,余德阳先生是否订了客房?”
“稍等,我帮您察看一下。余先生有订,是一间商务套房。”
“几间?”
“一间。”
“一间?!他娘!余德阳人在哪里?”
“刚回房间,他太太好像喝多了……”
“太太!”骆千帆差点儿炸了,“余德阳房间里的电话是多少?”
“对不起,我们不方便告知客人信息。”
“我有急事找他。”
“对不起,真的不方便。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代为转告。”
“我……那好,那你现在就去找他,就说我是他店里的员工,他老婆正去温泉酒店‘捉奸’的路上,很快就到。”
“对不起先生,您的意思我不懂,他太太跟他进了房间……”
“别废话,进房间的不是他老婆,他老婆正在赶往你们酒店的路上,我的意思你到底懂不懂,要出事的,快去告诉他,要不然他亲老婆赶过去非出人命不可,公安局不把你们酒店查封才怪……”
“啊……哦……我这就去通知他。”对方似有所悟,慌乱地答应着。
骆千帆挂了电话,又急忙联系胡菲菲。胡菲菲每次接通骆千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