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胡菲菲缠着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骆千帆不敢回答,抽身去洗手间送毛巾,胡菲菲跟进了洗手间:“你说话啊,有没有偷看我?大老爷们你害什么臊啊?”
“真的太晚了,快回家睡觉好不好?”
“你不说我就不回去,有没有偷看?”
骆千帆被逼得没办法,说:“看了,但不是偷看!”
胡菲菲嘻嘻笑了:“有没有反应?”
“什么反应?”
“别装糊涂,我问题偷看我的时候,有没有怒发冲冠、拔地而起……”
“胡菲菲,你是不是个女人?”反手关了洗手间的门,胡菲菲在洗手间外面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其实,骆千帆表面装得高冷,浑身上下早已热血沸腾了,刚才差点忍不住把胡菲菲扑了。
男人的罪恶是天然的!乐天说,“男人的心可以分为几块,送给不同的人,而女人的心却是实实在在密密实实的一个整体,给了一个人,就很难容得下其他的人。”乐天的话又回荡在骆千帆的耳边,此时想到这番话,简直有些自我开脱的意味。
骆千帆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强制自己多想一想乐天,想着跟乐天相伴的每一个快乐的日子。
最后一次分别的那天晚上,乐天拥在他的怀里,特凄美特伤心地说:“你心里可能藏了整个世界,可是我心里只有你,你要没了,我就什么都没了!”骆千帆差点儿当场飚泪。
言犹在耳,可此情此景,洗手间外面站着豪放的胡菲菲,床上躺着温柔善良的左青竹。假如乐天突然出现在大门口,受到的伤害恐怕一辈子都好不了。
想到乐天,内心愧疚,心情平静了不少。
“有些话必须要对胡菲菲说明白,无论如何,没有结果的。”骆千帆又用凉水扑了两把脸,出来的时候胡菲菲还站在门外。骆千帆狠狠心说:“菲菲啊,咱们谈谈好不好?”
胡菲菲一看他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抢先说道:“太晚了,有话咱们明天再说吧。我刚才想了想,晚上我还是不走了吧,万一左青竹醒来,我也可以帮忙照顾她,我和她挤一挤,你就睡沙发吧。”
胡菲菲说完转身进了卧室,回手把门关了。骆千帆一肚子话挤到了嗓子眼愣是没给机会说出口。正挠头的时候,卧室的门又开了,胡菲菲扔出一双袜子来:“你恶心死了,袜子都压在枕头底下吗?唉……男人身边真的该有女人照顾才行。”
“菲菲,咱俩谈谈……”
“谈什么谈,该睡觉了!”胡菲菲咣当又把门关了。
……
万籁俱寂,骆千帆躺在沙发上睡熟了。
卧室的门轻轻打开,胡菲菲探出头来看了看,蹑手蹑脚走到沙发边,许久,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乐天该有多大的魅力让你这么着迷?”
……
凌晨四点,骆千帆被低低的说话声和哭泣声吵醒,是卧室里传出来的。骆千帆凑到卧室门外侧耳倾听,左青竹在低声啜泣,胡菲菲正压低声音唾骂:
“……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不幸中的万幸,幸好我们俩及时赶到。依我的意思当时就要报警,骆千帆不让,怕影响你的名声。我看他太迂,不报警就是对余德阳的纵容,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老婆孩子都有,还骗女孩子。你等着吧,好不了三天,他还得纠缠你……”
骆千帆轻轻敲了敲门,卧室里的灯亮了,门一开,胡菲菲竟然穿着骆千帆的篮球队服站在里面,大背心,大短裤,趿拉着骆千帆的大拖鞋,头发随意地披散着,形象慵懒,但精神很好。
“没睡衣,没想到球衣当睡衣穿还挺舒服。你这套球衣送给我了,天亮我带走。”
骆千帆没理她,问坐在床上低头不语的左青竹:“左站长,好些了吗?”
左青竹点点头,又哭起来。骆千帆笑了笑:“连根头发丝都没少,别哭了,今天你就别去上班吧,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我帮你联系了一套房,你去看看房子,价格都谈好了,满意就定下来,还有,中午十二点你在这里等我,等会我把钥匙给你。”
不等左青竹说话,胡菲菲一脸严肃的问道:“中午十二点?干吗?”
骆千帆说:“我要把余德阳约过来,跟他算算账!对了青竹,你的手机上午我先拿着……”
……
余德阳一上午都魂不守舍。昨天晚上他把左青竹一个人留在了酒店里,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先打电话回酒店。服务员接到电话没好气地说:“那女孩子昨天晚上就被她朋友接走了!”说完,咵哒就把电话挂了。
“被她朋友接走了?谁接走的?”余德阳想不通,赶紧给左青竹打电话,打一次不接,打一次不接,10点多发了一条短信:“左站长,怎么不接电话?你昨天突然昏厥,我就自作主张安排你在酒店休息,我去找医生,可是找来医生的时候你已经被你的朋友接走了,现在身体好了吗?”
到了11点,左青竹回复了:“对不起余总,一觉睡到现在,刚醒,我一直血糖低,很容易晕倒,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晕倒的时间特别长,让余总费心照顾了。听说你还专门嘱咐酒店的工作人员帮忙照顾我,真的太感谢了。”
余德阳一听心花怒放,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做了坏事竟然还能蒙混过关,运气好!本想着再没有机会得到左青竹了,这下好,还能再续“前缘”。余德阳这就叫色令智昏,也不想想,有那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