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一阵风雨随之而来了,密集的雨点落入洛水河中,荡起一道波纹朝着四面八方扩散,最后与另一道波纹撞击后逐渐消弭了下去。雨水刚刚下了没一阵,那河面上已经生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了,尽管视线的尽头已经稍稍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陈诏言还是披着蓑衣坐在河边,望着那不断暴涨的河水微微叹气。
左希夷撑伞站在不远处,看着那道身影并没有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保持着彼此安静的模样,直到天空中再次出现了两道身影,两人才微微抬头看去,这时候,那王远之和郭松阳已经踩着泥泞的小路走了过来。
“怎么样?”陈诏言站起身子,朝着那两人迎了过去,他倒是没有理会郭松阳,而是朝着王远之微微开口问着,那郭松阳也不以为意,反而抱着胳膊,将雨水隔绝在身子之外,就这样冷眼旁观的注视的对方。
“线索到是有一些的……”王远之掸了掸衣袍上粘黏的水珠,随后目光看向了陈诏言︰“消息是乾庸传出来到,他在往北七十余里的河床内发现了暗河,嗯,那暗河的出口很大,几乎就是一个巨大的深坑,他不敢贸然进去查探,所以将这个消息散播出来,让其他人打头阵。大概……就是这么多吧。”
“如此说来,那怪物应该是在那暗河之内了。”微微沉吟了一阵,陈诏言也忍不住蹙了蹙眉,他虽然心急那东西和密文的下落,却并不算是一个鲁莽之辈,如今这洛水两岸可谓高手无数,连其他人都不敢贸然进入查探,他自然也是不敢来当这个出头鸟的。
“还有个消息……”王远之仰了仰头,目光凝视着天上的乌云,面色阴沉︰“这次黄泉印出世的事情,大概已经被透漏了出去,不光是我们曾经那些同门,似乎也有别的高手也盯上了这里,一直在附近游戈不肯离开。”
“哦?”左希夷看了一眼陈诏言,面色微微变了变,那郭松阳虽然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那额头微微抽动青筋,还是说明了他的心情并非表面展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微微捋了捋胡须,左希夷目光看向了四周︰“消息传开,怕是会有大把的高手蜂拥而至,夺得黄泉印的机会也就更加渺茫了,而且……”他话语顿了顿,语气也稍稍加重了一些︰“而且这里面有很多人,可能是我们曾经的仇敌,我们待在这里越久,就越有可能会被人包了饺子。”
“左师弟这话倒是在理……”微微扫视了周围的几人一眼,王远之抿了抿唇说着︰“众位倒也看到了,目前的局势不容乐观,想要将我们干掉的人怕是不止一个,想要保全自己,最好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否则,等到被人察觉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丧家之犬当的太久了,总归还是想安稳下来的……”陈诏言笑着摇头︰“不过,有些人未必会给你这个机会。与其一直这样的活着,不如殊死一搏,说不定能搏到个……一世荣华。”
“呵呵——”那郭松阳听了微微冷笑了下︰“还一世荣华,你就不怕这是一个陷阱,一个想将黄泉道一网打尽的陷阱?”
“嗯?”左希夷和王远之听了浑身一震,神情也微微变得谨慎了起来,倒是陈诏言满不在乎的嗤笑了一声,目光嘲弄的盯着郭松阳︰“是陷阱又能怎么样,我们还有的选择吗?只要黄泉印真的在嫡脉的人手里,我们就有些机会的,否则一直这样下去,早晚成为过街老鼠,落的个暴尸荒野的下场。至于你嘛……”他微微眯了眯眸子︰“你若是想活命的话,还是早些滚蛋的好,否则你若是死在这里,连放岂不是老来丧子,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了?”
“你……”郭松阳双眸一瞪,迈步就要冲上来,王远之稍稍拦住了他的身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在这种情况了,你们若是在打起来,起了内讧,那我们倒不如一拍两散,也免得成为了别人的活靶子。”
“师弟!你这脾气要改一改了……”身子同样挡在了二人之间,左希夷皱了皱眉︰“有什么问题,大可等到事情结束之在算,若是让外敌趁虚而入,岂不是让他人占了便宜。”
“左师弟说的对。”王远之微微劝说道︰“我们虽然脱离了黄泉道,但是各自的处境都是半斤八两,那群家伙不会对一群丧家之犬心存忌惮,尤其是一群内讧的……丧家之犬。”他微微叹了口气︰“当年几位师兄要分家,我就已经猜到了如今这种局面,五指合拢尚能残存,若是分开必将被逐个击破,正所谓是一步错,步步错,要是这次黄泉印被外人夺了去,黄泉道这个名字,怕是真的就不复存在了。”
两人微微劝说了一阵,其实也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不过陈诏言和郭松阳也明白目前的处境,只要还想夺取黄泉印,这段时期势必要夹起尾巴做人,若是肆无忌惮的打起来,最后暴漏在其他人的眼皮子里,怕是连成为黄雀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成为沾板上的肥肉了。
四人站在河边这个说着,气氛一时间沉闷了下,不过在下一刻,大地猛地震动了一下,那河水开始汹涌,并且朝着河岸两侧不断蔓延了过来。
“怎么回事?”目光朝着远侧凝视了片刻,并未看到什么异常的景象,但是在灵觉的感应下,巨大的能量波动从远方微微传递了过来,轰击着大地轰隆作响。
“是暗河的方向。”王远之皱眉感受了一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