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中的一切人名、地名、故事讲述等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题记:但凡国家,都有“人死后进入另一个世界”之说,那引领死者之人被全世界统称为“死神”。但不同的国家对死神的称谓各不相同:古埃及称之为阿努比斯,古希腊称之为塔纳托斯,古中国则称其为黑白无常。
一
这是一间标准的医院诊疗室,到处都是清一色的白。白色的桌子,白色的电脑,白色的隔扇,白色的躺椅,白色的窗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味,阳光洒进房间,明亮异常,让人倍感舒畅。但能进到医院里而感到舒畅的恐怕也只有那些热爱工作的医务人员了吧。比如现在正坐在桌子上名牌后面的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心理医师,曹旸。
女医生一头自然卷曲的长发懒散地披在肩上,那泼墨般的颜色恰好和白大褂形成鲜明的对比,年轻的脸上却带着与年龄不太相称的老成笑容,使得她狭长漂亮的双眼眯的只剩一条缝,再加上戴的一副无框眼镜,让她笑容的含义显得模糊不清。
“林女士,最近的精神状态怎么样?”女医生瞄了一眼墙上的白色挂钟,离下班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但她并没有显出一丝不耐烦,反而慢悠悠地问道。
“呵呵,曹医生,怎么说呢?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被称作“林女士”的女人“嘿嘿”笑道,却并没有看向曹旸。
“哦,听到您好多了我很高兴,能不能跟我具体说说?”听到病人的回答,女医生仍旧带着笑答道。但眼镜后面的双眼开始打量起病人来。
和一周前比起来女病人的气色真的不敢恭维,曹旸边打量她边在心中默默对比:女人比上周更瘦了,脸整个脱了个形,眼睛周围有一圈很明显的黑眼圈。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只是那双眼睛锐利得出奇,激动得像一头逮到猎物的狼。
“我真傻,竟为一个男人气成这样。这下好了,他要遭报应了,要遭报应了,呵呵呵!”女人“咯咯咯”地笑着,有些神经质,进而露出白森森的牙,像是要吃掉谁似的。
“报应?我不懂,林女士。”曹旸笑着摇了摇头答道。
“你不用懂,曹医生,感谢你这三次为我治疗,我换了两位医生,您是第一个耐心听我诉苦的人,不过我的苦已经没有了,呵呵,我要解脱了,解脱了。”林女士的眼中射出狂喜,双眼依旧没有看向曹旸。
“您是要跟您的丈夫离婚吗?”
“离婚?我才不会那么傻呢,离了婚便宜他的相好,傻子才会这么做呢。”她低低地说道。
“那您要怎么做呢?”
“……我要吃了他。”林女士说完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您说什么?”
“噢,我的意思是吃了他应该付给我的补偿。”林女士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连忙补充道。
“而且,曹医生,我觉得我的心情好多了,精神头儿也好了不少,也许不用再来找您了,谢谢您这三次的治疗。”说完,她站起身来要告辞,又从包里顺手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这是额外的酬谢。”
“不用,您太客气了。”曹旸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站起身来推辞道,“我们有工资。”
林女士似乎不想再说什么,把手按在信封上并拍了两下,意思是不许推辞,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曹旸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客人送到门口,而是重新坐下,看也不看桌上的信封自顾自笑着。然后悠悠地对着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的房间道:
“哥哥,你几时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一个男声沉声道,冷冷地却出奇般的好听。
接着,仿佛一阵风吹过般原本无人的躺椅上倏地坐了一个人,身着黑色的宽帽长袍,柔顺的银色长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任凭几丝碎发在额前晃动,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银灰色,碎发下是一张年轻而骄傲的脸,毫无表情地望向称自己为“哥哥”的曹旸。
“能在太阳还没落山前见到你可真是难得呢,哥哥。”
“没错,是你这里有一股尸臭味,所以我跟来了。”
“啊,这么淡的尸臭味,哥哥也能闻到呵。”
“淡?是你在人间这一千多年鼻子变迟钝了吧。”男子依然没有表情道。
曹旸笑着,不置可否。
“那个女人是你的病人吗?”
“是的。她叫林丽容,她丈夫李富是家中型连锁超市的经理,属于暴发户类。凭着自己打工仔的韧劲儿在这个城市混得不错,但是人发了毛病也就来了,听做妻子的说在外面有了不止一个情人。为此林丽容遭受了精神打击,在我这儿已经治疗三次了,不过像今天这样反常还是头一次。”
“你说他丈夫叫李富”
“是的没错。很好记的名字。“
“嗯。这个名字是很普遍,但近段时间阴司接收的怨魂中有三个也许和他有关。”
“哦?有意思,说来听听。”
“我出差刚回来就听二殿阎君楚江王说他这段时间先后罚三个女子进入二层剪刀地狱赎罪,她们生前和有妇之夫有不正当关系,并且那个有妇之夫的名字就叫李富。话说这些天这个城市死了三个这样的女人吗?”
“一个城市一天死的人多了,我一个人是管不了的,哥哥。”
“的确。不过这三个女人死因蹊跷,人间和阴司都还没有查出来。而且,有妇之夫的名字碰巧和你病人丈夫的名字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