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你在干什么?”
这句话里包含的感情跟对方的目光让连云明白了过来,他忽然想到这个时代或许是以男风为雅好的,于是下一刻便毫不留情的将手里的男人给扔了出去。
一串裂瓦的声音传来,不久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响了起来,路盛垣看了一眼方才男人被抛起的弧线,对方被连云一只手给扔过了一幢小楼后,那种干净利落、毫不犹豫的出手让路盛垣微微有些愣然,然后就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他冲连云笑了一下。
穿着白衣的青年垂了一下眼睫,复抬起的时候望着路盛垣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句话说得不急不缓,路盛垣是第一次听见连云这样说话,不知不觉间说话的时候更温和了一些:“我大概觉得你会在这个方向,所以就朝这里走过来了。”
说得就像是他猜到了一样,连云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朝着方才死鱼眼落地的方向走过去,路盛垣耸了一下肩,跟了过去,那句话算是他说了谎——
路盛垣在带着连云走出客栈的时候,有些走神,白日里在春雨小楼中见过的两人都留给了他深刻的印象,特别是黑衣少年,对方身上的气息安静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步,路盛垣甚至觉得若不是看见了他坐在正中间这样明显的位置,怕是谁都容易将这个一个大活人给忽视过去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跟连云是两个极端!
于是,等路盛垣回过身却发现连云并没有跟在自己的身后。路盛垣站在河边,边上买花灯的摊子上透过来五彩的光线,他看了一眼那些漂亮的东西,收回来的目光又停留在了河灯上面,这条河贯穿了整个一尺湖,此时的河水漆黑,漂浮着一盏盏河灯顺流而下,遥遥而望,星光闪烁宛如天河一般。
或许是方才的人群将他们给冲散了,青年想到这里微微有些烦恼,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得到连云,毕竟对方是个大活人。
“小哥,点一盏河灯吗?”买河灯的老婆婆问道,她的牙齿几乎快要落光了,弯着眉眼望着路盛垣,在看到对方面容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捂住了嘴巴,羞涩的说道:“哎呦,长得可真是俊俏!”
路盛垣被她给逗笑了,单跪下来,平视着这位老人:“多谢婆婆...”他瞧了一下河灯,“那么,也给我来一盏灯吧。”
纸折的河灯被捧着放进了路盛垣张开的手心里面,老婆婆小心的点燃了灯芯,看着望着河灯的路盛垣说道:“小哥,要许什么愿望,记得放下去的时候在心底默念一遍,”抿了一下嘴角,“惠承五文钱。”
于是路盛垣再次笑了,他走到河边放下了河灯,倒出五枚铜钱转身交给了老人。
“小哥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老婆婆笑纳了钱,冲着路盛垣说道。
“恩?”
“因为长得这么好看,脾气还这么好的的人,婆婆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到底是被夸奖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路盛垣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老婆婆瞧见他的样子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回忆的说道:“就在不久前,婆婆我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哥,长得可真是好看,但人就有点冷冰冰的了,婆婆叫了他半天,居然不知道理人,一股脑的就朝着前面走,也不知道去会哪家的小姐了,不过我看,就他那样的表情,姑娘小姐怕是得被吓跑了!”说完捂着自己的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路盛垣莫名的觉得那位‘白衣的小哥’听起来格外的耳熟,挑了一下眉,跟着笑了一下。
这个地方是一幢小楼合围起来的院子,里面的那颗桃树被压断了一枝,路盛垣冲断口处看了一眼,判断出是刚刚连云将人扔过来的时候给压断的。院子里落满了碎裂的瓦片,连云走在上面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看了一眼整个院子,目光最终落在了花坛的地方。
“已经走了?”路盛垣问道。
连云望着那被压坏了的花草,被精心侍弄的花此刻尽数被压断了枝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高级的四肢成语——“残花败柳”。
路盛垣:“......”
连云疑惑的看向对方,青年忍了忍,皱起的眉头古怪的扭了一下,最终却还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这个成语可不是这样用的。”
连云抿了一下嘴角,撇开了眼睛:“我去。”
路盛垣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去吧。”他弯了一下眉眼。
此时忽然吹来了一阵大风,似乎是从上空刮了起来,呼啸着卷起了一尺湖数之不尽的银杏叶,在院子中的两人一愣,这风声安静极了,仿佛只剩下风声,连一丝的人气也没有。
路盛垣皱了一下眉头,他看着连云:“我去这边,小川那里你去。”
连云颔首。
......
或许是事情的发生很突然,又也许是已经发生了有一段时间了,连云走在街道上,人群已经四散得差不多了,嘈杂的声音让他无从从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逆行而上,希望能遇见师止川他们。
一尺湖的‘乱’是江湖中众所周知的,但它虽是乱,却还是能够乱而不散,成为江湖中的一尺湖也是有原因的。
门派众多,但是总有领头羊,一尺湖的领头羊有四个——青、朱、玄、白四帮,而这次的寻宝大会便是又他们提出举办的,所以当四帮的帮主都意外死亡的时候,整个一尺湖终于是彻底的乱了。
所谓最可怕的便是人心,而人心之乱,能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