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忽必烈之外,凡是能够听懂钱青健这句话的含义的,各有心情波动,尽皆动容。
法王暗道:“居然敢如此蔑视皇帝,你这就是在找死。”
杨康暗暗心折:“大哥就是大哥,换我处在大哥的位置上,就不敢这样激怒蒙古皇帝。”
郭靖却精神一振,觉得大丈夫合该如此,哪怕他拥有百万雄师,就是要藐视他,就是要视死如归。
就是长女新丧,又气恼次女自投罗网的黄蓉,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这老钱,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不过他这话说得,的确涨汉人的威风,给汉民提气!
杨过、郭破虏、耶律齐等人热血沸腾,浑然忘却了眼前的危境。
张君宝血脉贲张,由于相距过远,他没有认出城楼上的女子就是他一往情深的郭襄姐,只觉得这说话的男人顶天立地,伟岸无比。
大牛小羊却觉得父亲这样说话再正常不过了,在他们的印象里,父亲只有对母亲和龙姨说话时才是平等而又和蔼的,对其他人一概不屑一顾,而且一贯如此。
郭襄侧脸看着钱青健,目光中全是仰慕,心中想道:这世间再无一个男人可以和他相比。
……
忽必烈恚怒填膺,他当然知道钱青健这样蔑视他,其根本意义在于蔑视元朝的皇权,立即打定主意,必须首先将这个嚣张之极的钱青健杀掉,否则即便是宋国被灭,这江山也坐不安稳。
正要发出指令、调集军队攻城时,却听见钱青健又说话了:“金轮你个不长记性的老贼秃,是不是以为你练成了十层龙象般若功,就可以横行天下了?”
金轮法王昂首纠正道:“钱居士未免把老衲看得太低了些,老衲已经练成了第十一层龙象般若功……”
“那也是一样,这样的垃圾功法,你练到十三层也是土鸡瓦狗。”钱青健淡淡地阻断了金轮法王的炫耀。
钱青健不是在刻意贬低这门功法,这功法太过依赖于寿命的增长来增加进境,的确不怎么样,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够得享千年的寿命,那么即便是持续修炼上不封顶、没有瓶颈的全真内功,最终的成就也是可以超过龙象般若功的。
法王又惊又怒。
惊的是钱青健居然知道他这龙象般若功共有十三层,就是他曾经教授大牛小羊这门武功,也没有告诉他们这功法共有十三层,钱青健如何得知?
怒的是钱青健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狂妄自大,就算自己和百损道人都不出手,难道几十万大军就湮没不了你区区一人守御的城楼么?
却听钱青健又对忽必烈说了一句:“既然小忽你还记得姑母这门亲戚,我今天就饶你一命,也算是不违背你姑母的嘱托……”
忽必烈勃然从御辇上站起,单手高举,正要发布擒杀令,却听钱青健又道:“金轮贼秃,去把忽必烈的耳朵堵住罢。”
金轮法王听不懂钱青健的意思,他个子本高,正应了那句俗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在懵懂之间,就听得一声长啸响起。
这啸声,如山崩、如海啸,如地裂,如雷鸣,如九天龙吟,如大地狮吼,正午的阳光瞬间黯淡,天上的白云也仿佛被啸声席卷。
这一瞬间,天地都在颤抖,万物变了颜色,听到了啸声之人,各个有如胸口遭受了巨锤的重击,五脏遭受了重创,但觉眼前发黑,体腔淤血,都想捂住耳朵,却均感双臂乏力,便是想要举起手来也做不到。
法王见多识广,知道钱青健这是发出了佛门至高神通“狮子吼”,哪里还不明白这神功对于普通人畜的巨大伤害?立即飞纵到忽必烈的身边,撕下僧袍两角给忽必烈堵住了耳朵,然后双手运起龙象般若功,在忽必烈的双耳廓外控出两个气罩,以阻绝这音波的杀伤。
下一刻,城内城外近处的蒙古兵,连同他们的战马翻倒遍地,在以北城楼为中心,一里半径之内,再无一个站立的、活着的蒙古兵将。
在这个区域之内,留存一条命的,只剩下法王,百损道人,以及被法王保护着的忽必烈三人。
钱青健的狮子吼固然响彻天地,超凡绝俗,却也杀不掉法王和百损道人这两位内功深厚的敌人,甚至伤都伤不到。但是其它蒙古兵将就全无抵抗之力了。
除了蒙古一方,在这片狮子吼笼罩的区域之内,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大碍。
郭靖、杨康、杨过、钱大牛和钱小羊、黄蓉等人自然不惧这狮子吼的侵袭,他们只是被这种足以比拟天地之威的神功吼得变了脸色。
这杀伤力太强了,他们终于知道当初钱青健在终南山重阳宫是怎样吼死万千道士的了,他们更可以判断,而今钱青健这吼功应该是远胜于三十年前的那一场吼杀。
以郭靖、杨过等人的内功,若是发出啸声,也是可以伤及周围的人畜的,但是他们可以波及到的范围远远不如钱青健这般巨大。而且也无法做到钱青健这般持久。
狮子吼也是很耗内力的。
耶律齐和张君宝是两个例外,他们被迫盘膝运功以抵御这狂霸之极的啸声,勉强可以撑住。
郭襄在钱青健的身边,修炼过《九阴真经》和《小无相功》的她只是掩住了耳朵,便已无碍。
这些,都是钱青健计算过的,他知道这一吼不会误伤友人,当然,这非蒙古的一群人中,只有郭芙是受不了这一吼的,不过郭芙早已死去。这个情况钱青健一到城楼便已看的明白,当然也在钱青健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