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侍?桓生?
秦钰抑制住心里的忐忑,松开了苏乔的手跑进院子。
这背影,太像了。
少年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背影有些顿住。
“良会!”秦钰喊他!
少年转身,秦钰终于看清他,紧捏的手和紧张的情绪,还是松懈了下来。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秦钰仔细打量他,明明站着的姿态这么像,高高瘦瘦的,眉目之间,真的有些像,可是却完全不一样了,面色,还有些苍白。
少年行礼道:“桓生见过少夫人。”
声音也不是了,有点沙哑。
秦钰点点头:“桓生是吧?好的,我知道了……”
桓生行礼退下,秦钰依旧仔细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感叹。桓生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又挠着头道:“少夫人,小的发现,星星根本不会说话啊。”
这个动作,这句话……
秦钰双目瞪大,显然有些呆住,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他,到底是谁啊……
桓生笑道:“少夫人,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呀?”
“良……”秦钰抑制住胸口呼之欲出的惊诧,她转身,苏乔已经站在她身后了,苏乔对她点头。
秦钰捂上嘴巴,双目微红看着桓生:“这怎么可能啊……”
小春道:“桓生,我买了山楂糕,我带你去拿吧!”
桓生就笑着被小春拉走了。
秦钰看着苏乔,眼睛里有些泪光:“什么意思了?”
苏乔道:“他回来了。”
十月的风已经有些凉意,空气弥漫着,她去年刚回京时的气味,很熟悉,很感概。她看着小春和桓生坐在院侧的房顶,两人有说有笑,她眼角流下泪来。
“呆子,你真的没有骗我。”
苏乔没有说话,轻轻从身后揽过她到怀里。
“你怎么把他弄成这个模样了?”怎么模样一点也不是他了?
“不是我,是吕隽。”
秦钰愣住,吕老头?
她转头看苏乔,苏乔道:“那****嗑的药,是真的药,我让人将他丢进河里,此药是吕隽给他配的,遇水则解,吕隽早已带人在河畔等待了。”
“所以,你和良会都瞒着我,是吗?”
“不瞒你,你演不好。”而且,他当初也没有跟良会说,他找来杀他的人,是秦钰。
虽然苏乔这样隐瞒了秦钰,但她并没有觉得很生气,她知道,这都是为了良会好。
“呆子,我就知道,你什么都可以。”
苏乔说:“不可这般信我,我也有许多事做不好。”
秦钰摇头:“你真的好像什么都可以。”
苏乔无奈,他想到什么,道:“有一件事,倒是真的不可以。”
“什么事?”秦钰转头看他。
苏乔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秦钰眼神突然飘忽起来,低下头,没再说话了。
她眼里的情绪,是逃避和推卸,是不敢面对是拒绝。
“你为何,还是不愿意?”
秦钰说:“呆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京城呆满了一年的时间。现在,我好像也该走了。”
“胡话。”
“这是真的,我真的该走了。现在平王这边似乎也没事了,还有良……桓生保护你,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在北关还有好多事得回去做,我还收养了很多流离失所的孩子,我一年不在,不知道我的朋友有没有照顾好他们,我心里一直很惦记。”
真的很惦记。
苏乔是秦钰突如其来的姻缘,可她以前的生活和没有做完的事,还是要继续啊。
“那我呢?”苏乔问。
“你什么?”
“你走了,那我呢?”
“你?你当然是留在京城好好做事啊。”
“所以,你是准备,离开我了?”苏乔的脸贴在秦钰耳边,眼睛看着她的衣襟,却不知道为何,好像,又离她很遥远。
“对啊……”秦钰有些颓靡,她现在要走,还真舍不得了。
“你真就舍得离开我,真就舍得放弃我?”他揽在秦钰腰前的手臂不自觉收紧。
秦钰转身,看着他:“呆子,我现在是舍不得你了。”
她抱住他,头贴靠在他胸前:“我是舍不得你了,所以,我可能还会回来的。”
“不行。”
“呆子,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一点呢?你呆在京城这么多年,你离开过吗?”
秦钰抬头看他:“假如你去北关,突然就娶了我,然后遇见很多人很多事一年没回来,可是你心里一定还记挂你的朝政,记挂你家里的人,记挂着你没有做完的事,因为你在京城生活这么久,你的所有都在京城了,你怎么可能就这样抛弃掉你在京城的一切,你肯定还是想回来的啊。”
“所以你想想啊,我也是这样,我来京城一年了,可是我心里还是记挂着我的北关。我的所有,都在那里了。我的朋友,我的军营,我的士兵,我的过往,你懂不懂?”
“你的所有都在那里,那我算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在那里有更多啊!”
苏乔忍不住冷笑一声,他觉得实在是可笑。
她一句她在那里有更多,就表明他在她心目中,是多么无足轻重。她就可以为了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放弃他,放弃她的丈夫。
“所以你就可以离开我,是么?”苏乔的眼神,又变得疏离冷淡了,还带着些愠怒和责问。
秦钰知道,自己又惹他生气了,但是这个问题,她现在必须跟他说清楚,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