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不信苏乔不知道,他自己都是帮皇上写诰文写圣旨的,难道还不知道自己也升了品位?还是参知政事呢!
“你就装吧。”秦钰白他一眼。
小春把锦盒打开,放在姑爷面前,一双眼满是期待地看着姑爷。
姑爷要是看见自己的圣旨,估计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苏乔拿出一副黑犀牛角为轴的圣旨,这是二品圣旨才能用的材料,秦钰那副是贴金的。
他一切,都好似了熟于心,波澜不惊。
他打开上下看了一眼,安静地沉思了片刻,才把圣旨叠好,重新放回锦盒里。
小春就憋了嘴,姑爷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害她白期待了。
苏乔又拿了秦钰的那副打开看看,眼睛停留在某一处,良久良久。
“你如今,是云麾了。”他的声音平稳如水,隐约透着一股寂寥。
“是啊,你也是副相了。”秦钰没看苏乔,她不喜欢看苏乔那种沉静如潭的眼神,能让她哭出来。
苏乔让小春把圣旨收好,就没后话了。连赏赐了些什么也没问,那可是堆了东厢房半个房间呢!
桓生瞅着圣旨被小春放好,觉得心里开心得不得了,看向苏乔,又想起一件事。
他对秦钰说:“少夫人,今日下雪,公子不小心跌了一跤,今天走路都有点……”
桓生的话被苏乔的冷淡的眼神给止住了。
秦钰却听得有些心惊:“摔哪了?腿上吗?严不严重?过来给我看看。”
“无碍。”
……
睡前夜聊。
秦钰还是把苏乔的裤腿提上去看了两眼,膝盖都肿了,还破了皮,还有淤血。
“你不是说无碍么?这叫无碍?”秦钰下床去找了药酒,爬上床给他揉膝盖。
药酒渗进破了皮的地方,很疼,苏乔嘶嘶出声。秦钰说:“这点疼都受不了啊?”
当然了,苏乔娇生惯养的,很少受什么伤。
苏乔看秦钰低着头,看着她手上轻柔的动作,一时间忘记了一切,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当初,他也给她上过药,那个时候,她还碰都不让他碰,他们俩,还总是闹别扭。
丫头,我好似在那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
苏乔的头依靠上秦钰的额头,秦钰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了?”
“我喜欢你。”
他歪头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继续轻轻依靠着她。
秦钰的心中一股暖流与寒流相撞,手上的动作已经有些滞缓。
“呆子……”
“嗯?”
“……没事。”
秦钰放好了药酒,苏乔就在身后抱住了她。二人的脸颊相互依偎着,都闭着眼感受着对方的肌肤和温度。
秦钰侧头看苏乔:“喂,你有没有想过,跟我一起去北关?”
“有。”这是实话。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现在可是相爷了,想走也走不掉了。”
秦钰看着烛火,抚上了他拥抱在腰前的手:“呆子,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叫你一声相公?”
苏乔轻笑,没有说话。
“相公?”
“嗯。”
……
眼看过几日,就是除夕,小春大叫着冲进来,激动了半天才道:“小姐!老爷回来了!”
“爹?”秦钰瞪大了眼!
“是啊小姐!老爷正在堂前和苏夫人说话,马上就要过来了!”
“那那那你的赶紧过来帮我穿一下衣服!”秦钰赶紧掀开被子!
“不用了。”门外传来一个低沉洪亮,底气十足的声音!
是秦明。
“爹!”秦钰跳下床,跑过去直接扑到秦明的身上!
“哎呦哈哈哈哈哈!”秦明也抱住秦钰,看见她身上有伤,还只穿了一件衣服,天这么冷。他赶紧拉开说,“快回床上躺着去!”
“爹……”秦钰看着秦明,不知道怎么眼睛就红了。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想念她的爹。
秦明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憔悴的秦钰,看见她的脸苍白瘦弱,喉咙难免有些发紧。他摸了摸秦钰的头发,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
“快回床上躺着!”
“哦……”秦钰好不容易感动出来的眼泪,被秦明这一吼,硬生生给吼了回去。
秦钰躺到床上,秦明坐在了她旁边,秦钰看爹这次,回来,怎么头发又白了几根了,她眼泪就掉下来了。
自从嫁给苏乔之后,她也变得有点伤春悲秋。
秦明走的时候,秦钰害苏乔落了马,连门都没回。怎么一回来,感觉这丫头哪里变了。
“什么时候这么爱哭鼻子了?”
秦钰抹了把泪:“那是炭火熏的!”
“嘴硬!哪里受伤了?”
“肩膀,被射了一箭,手上还有点刀伤来的。”
“那还好,少吃点发的东西。”这些伤在秦明眼里根本不算个东西,可是看秦钰这么憔悴的样子,他都没忍心说她没用。
“嗯。”
“听说皇上给你升品了?”秦明没想到这丫头还挺行。
“可不么!我差点没死了,这箭有毒呢!皇上可能就看我可怜,给了我个三品做做,嘿嘿!”秦钰笑起来还是那副傻样子。
“你以为三品这么好做的?既然是三品了,肩上担子就更重了,知道吗?”
“知道的,爹。”秦钰还以为爹能表扬她一下呢,结果就这么两句话。
秦明说:“其实你现在都嫁人了,是苏府的媳妇,爹也没什么能插手的了。仲惟也是个争气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