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官商不宜一体。可官商不一体,这生意便难以做大。可说来奇怪,这四个少年帝王,除却青黄之前的昊帝,当今的少年宁熙。余下的玄北,一个一品谋臣,手握天下财富。另外一个花颜的凤帝,干脆就是一个生意人,在他的影响带动下,搞得整个花颜基本就是全民皆商。
想到这里,渔夕又是一笑。
众人见妖歌走了下来,便知她要出题了,相互间结束了谈话,神色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古琴之声,古松沉旷,细微悠长,水光云影,飘渺多变。
妖歌走到琴案旁,如众人所想,她悠悠笑道:“前几日,有位公子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听曲,他当时空樽对月,我就让人给他斟酒。在婢女将酒樽正要递于他时,半轮明月倒印酒中,这公子随口出了一联,不知诸位是否可对?”
众人听她要对对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联比诗文要容易些,只要平仄格律不出,出色谈不上,勉强过关还是可以的。
有一坐在中间位置的相公起身作揖道:“姑娘请出联。”
妖歌眉目微挑,盈盈一笑,一字一慢道:“夜光挽袖捧碎玉。”
初听此联,尚不觉得有什么,仔细一想,这联出的刁钻啊,夜光可指代月亮亦可指夜明珠,用了一个挽字,这冷月便生了情愫了,挽袖,是舍不得让女子倒酒呢?还是冷月也爱怜这女子,柔柔的附在她长袖之上,怜她皓腕半露呢?还是此人不愿饮酒,婉言相拒呢?再看,月亮投影在酒中,手腕微微晃动,月影碎了,可不就是碎玉么?想必那时候,必然是湖光摇曳,月色如华,出联之人必然是望着杯中美酒,隐隐有淡淡笑意吧。
此人该是何等的心境,对自然感知何等亲切,才随口而出。
这联,极为难对呢。渔夕想了几个,却都是意境略差的,对仗也算工整的,却是够不上了。
思忖间,只听刚才那位公子自信满满的对道:“红袖肝胆两昆仑。”
渔夕不禁哈哈大笑,惹得其它几位公子笑的莫名,须知这草原玄北,本就以弓马骑射为骄,识文断字本就较少。此刻,能听了上联,在极短的时间里对的上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对联的公子脸色一红,还未明白缘由。又听另外一男子对道:“九天玄女思凡尘。”
渔夕微微摇头,听另一人吵嚷对道:“月里风清舞嫦娥。”
妖歌不置可否,执袖而笑。转眼望着渔夕,却也并不言语。
渔夕见妖歌正瞧着自己,微微笑道:“若改成,镜面影浮舞婵娟,好些。”妖歌知道是自己方才跳舞,她取了此意,不禁又是微微一笑,算作回应。
其它人又各自对了些,要不是平仄不对,要不然便是意境够不上,对到最后,只怪出联之人起的太高。
妖歌也不与人说明,只引了渔夕,笑道:“姑娘是有缘之人,可知,出题之人是个什么样的公子么?”
渔夕心里疑惑,只揣测道,“或许是花颜的神医伯伯,只是,他是一个老者,并不是姑娘口中的少年。”
妖歌领着渔夕又来到了后院花园,让人拿了两把木质躺椅,两人就这么悠闲的坐着。妖歌眸中笑的略深,“花颜的神医伯伯?真是有趣。”
渔夕奇道,“姑娘可有一些神医伯伯的什么消息么?”
渔夕也觉好奇,便扬唇笑道:“难道是一位翩翩公子?”
妖歌走到一处厢房处,推门而入,渔夕还未坐定,只见她扯了脸上面纱,和想象的一样,长的确实是惊艳绝伦。渔夕不禁心里暗自赞叹,见妖歌微微笑道:“世上见了我容貌,犹不动容的有两个男子。一位是玺君大人。另外一位,就是那白衣翩翩的出联公子。”
渔夕奇道:“白衣?”
妖歌缓缓坐下,笑道:“对,他一身白衣出尘,生的更是fēng_liú无双。只可惜,他却对一位姑娘念念不忘。听说那位姑娘坠崖了,他为了寻找那位姑娘,徒步绕着海边走了两月之久。更是为了那位姑娘,当夜,差点坠崖,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呢。”
渔夕清咳两声,心道:“自坠崖以后,派出去打探的人至今并无得到任何消息,自己也曾一度揣测岛上之人可能全部遇难。如今听她描述,这人难道是神医伯伯么?神医伯伯明明是一位老者,怎么会是一位少年呢。何况神医伯伯与自己长幼之分,并无私情。可当时岛上惯作白衣之人确实只有神医伯伯一人,若神医伯伯是他......他,不会为了一个女子离开京城两月之久,何况正值朝廷动荡之时。”想到此处,越加迷糊,便笑道,“听起来这位公子确实是痴情之人呢,只是不知这公子是何方人士,姐姐可知其姓氏。”
妖歌笑道:“我倒是问了,公子他......“说到此处,妖歌故意停顿,看着渔夕的眼睛,悠悠笑道:”没说。”
渔夕听到此处,看妖歌并不是有意相瞒,转而问道:“姑娘可帮我通融通融,实在是有急事相求。”
妖歌反而不急,继续笑道:“姑娘对了人家的联,怎么也不问问他心念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渔夕只好顺势问道:“叫什么?”
“醉雪墨,小字十一。”
双眸流辉,风情万种。
渔夕心里一抖,被妖歌如水眼眸盯了良久,颇觉有些不自在。这位楼主,对她的身份知道多少?她刚才说的那位公子,又有几分是真?渔夕暂时猜测不出,不禁笑道:“楼主总是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