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夕轻轻摇头,笑了一笑,道:“这是几个国家的大事,雪墨一个小女子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不,我来请姑娘帮忙筹划整个盛会。”玺君道:“这个姑娘不会推辞吧。”
“这......这恐怕有所不妥。”渔夕执袖,端壶添茶。
玺君望了一眼缓缓流注的茶水,又是微微一笑,“说来听听。”
“一来,雪墨是宁熙之人,宁熙没获得这个举办盛会的机会,内心已觉得十分的惋惜了。二来,筹备盛会,需要大量的物资,人力,来回彩排,人员身份复核,舞台布置,灯火调节,烟火配置,还需大型机关相助等。这短短的八九月,并不容易。”
玺君听她说完,笑道:“醉姑娘快言快语,说的也是实情。这银子我出,机关设置我找人给你配置,舞姬人员你可以自由调配。关于丝绸生意,可再与姑娘续签十年契约作为独家采购。姑娘若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来商讨。“
渔夕心里一喜,脸上淡淡笑道:“大人容雪墨好好想想,只因眼下有件极为重要之事需要雪墨处理。年后,雪墨再给大人答复。”
玺君起身,走出门外,笑道:“静候姑娘佳音。”
玺君刚走,就见关奇与织络从后院走来,脸上带着隐隐笑意。渔夕心知关奇朝廷任职,不便与玺君多有牵连,是故刚才找了个借口先行撤退。
渔夕道:“你们呀,不愿见的人就不见,我什么时候能有你们这般自在随意?”
关奇笑道:“这个好办,十一妹妹今日启程回故土,什么事都有采耳和轻尘帮你挡着,自然不用这么烦心。”
渔夕迈步出门,转身喊道:“莫伯伯,劳烦您,又要启程了。”
关奇与织络相视一笑,从后面拿出藏着的布包,也一起上了马车。渔夕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笑道:“你们必然是听到了什么更不好的消息,不说我也知道,秋枫必然是要被处死了。你们知道事情紧急,是来让我回去的。”
织络见瞒不住她,只得笑道:“姑娘是灵透之人,自然猜得到。”
渔夕摇头苦笑,在马车里抽出一本书来,闲闲看着。只听关奇对织络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两人甜情蜜意,你依我侬,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只好将书盖在脸上,摇摇晃晃,不觉睡去。
如此行了几日,到了墨卿境内,渔夕想起昔日种种,不禁掉出两颗眼泪来。只是又怕关奇夫妇见着发问,便随手快速抹去,装着无事的样子。马车进了莲花驿,穿过大街小巷,停在了醉府大门处。渔夕伸手掀开车帘,只见醉轻尘与采耳站在一处,眉头稍稍舒展,却见清流从大门内忽地蹦跳出来,伸手就抱住醉轻尘的胳膊,渔夕与醉轻尘同时眉头一皱。
采耳迎上来,扶住渔夕,又顺手搭了织络的手,也将她扶了下来。只听清流娇声笑道:“夫君,你看那谁的马车,停在这两日了,怎么还不走?”
醉轻尘不耐烦道:“你管它那么多呢?”
渔夕顺眼望去,只见一人走下马车,满脸含笑的正往这边走来。
渔夕冷脸道:“江大人,你来做什么?”
江子故咳咳两声,渔夕随他向外走出十几步,听江子故说道:“皇上,皇上,他病的那般重,还请十一姑姑好歹回宫看看。”
渔夕冷笑一声,“呵!我与他,有什么关系?”
江子故又是咳咳两声,“自姑娘走后,皇上他一人夜夜徘徊在乾阳殿,夜夜睡不到两个时辰,每日五更便起,又是继续批折子......“
渔夕不耐烦,停了下来,仰望天空叹气道:“您请回罢!我早已经死了,不是么?”
江子故急道:“姑娘那日回去之前,殿前大臣就拿蔡将军之事逼他,他虽是一国之君,却也不能事事做主。皇上的话,姑娘怎可当真?皇上当日那样说,也只是为了保全姑娘,皇上也有皇上的难言之隐啊!?如今,皇上也只是削去将军一人官职,而将军府分毫未动,但凡沾上谋逆之罪的,能有几个逃的掉灭族啊!”
渔夕听了心烦,微微一笑道:“他是你的主子,你自然是向着他说话!当日我去江府找你,你又在哪里?你不是一样躲着不肯见我么?江大人,枉我醉雪墨将你当成朋友,没想到你也是这么一个......小人。”
江子故叹气道:“姑娘也是聪明人,怎么遇到此事,却糊涂起来了呢?”
渔夕面色更寒,盯着江子故,并不言语。
江子故继续道:“实话告诉姑娘,在桂璃宫变故之前,皇上曾招微臣入宫,命微臣理好诏书。微臣当时理了两份,皇上都不满意,直到改到第三次,皇上才点头同意。”
还没等他说完,渔夕扭头便走。江子故拦住她道:“第一次,写的是将军谋反,满门抄斩。将姑娘真实身份公布于众,连同皇后,一举除去,皇上不允。第二次,写的是将军削职回乡,姑娘正名,醉家财产尽数没收,皇上不允。第三次,写的是将军无罪,解甲归田。假皇后混入蔡府,醉姑娘流落江湖数年,已正身份,公布天下,立为皇后。”
渔夕神色一震,依旧盯着他,脚步却停住了。
江子故继续道:“那日桂璃宫变故事出突然,我在外执行公务未回,并不知晓宫中事物。事后,听父亲说姑娘日前来府上找过我,父亲曾让姑娘去找诺王爷,姑娘当时并没去啊。姑娘想想,要是您当时按父亲所说,去找诺王爷,他必然是先去找太妃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