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夕看了心急,心知青鸾武功已然被废,炎玺阁阁主与江子故就守在附近,这两人就算有神仙相助,今日怕是插翅也难逃了。心道,“这老妖婆想死还非要拉着两个丫头垫背,当真是狠毒的很。”
果然,还未等两人动手,宫墙之上黑压压的不知何时已经围了几层弓箭手。清樱与清流几乎是同时动身,一个奔着太后一个奔着宁熙的方向而去,也在此时,宁熙轻轻将太后身子一牵,而后往侧边一滑,便将渔夕太后两人同时罩在了身后。
清流两人明明是动作极快,身影可谓飘忽而至,却都扑了个半空,宫墙之上的人见局势顺便,也不敢贸然放箭。清樱娇声一笑,一扬袖子,里面放出一股淡色刺鼻烟雾来,众人忙着掩口,只听宁熙低声说道:“一个牵一个,随朕出来。”
此时众人一触那烟雾,双目刺痛,流泪不止,无法视物。拂衣太妃牵着蔡幕哲,蔡幕哲牵着渔夕,渔夕牵着太后,太后牵着宁熙。几人刚出了大殿,疼痛稍缓,就见两白衫人带着青鸾已奔上了殿顶。只是她们运气实在不好,碰上的不是江子故而是木清。
渔夕心里一阵叹息,还未等白衫人出手,木清一甩手,一只羽剑被他夹在双指之间,顺风一幽,将三人钉在了一起,向着下面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有侍卫来报说,“禀圣上,那位夫人与个子稍高的那个刺客已经身亡,个子稍矮的刺客带伤逃走了。”
宁熙扶着太后,太后望了渔夕一眼,淡然道:“随她去罢”。
太后与皇帝刚刚冰释前嫌,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其它几人适时退去,走了一段路,蔡幕哲望着渔夕,最后还是说道,“夕儿,你的事情,你祖母都已经知道了。老人家着实有些想念你,你能不能抽空回去一趟?”
渔夕稍慢脚步,听他话里似有哀求之意,心里不忍,遂笑道:“按照叔叔所说便是了。”
两人走到海棠苑之时,忽听到一声细细的叫喊声,“姐姐,姐姐。”
渔夕心里一惊,此时已是天幕时分,心道这青天白日里,难道有鬼敢出来么?又走了两步,那叫喊声又起,仍然是细细的叫着,连蔡幕哲也听的停下了脚步。两人相视一眼,向着声音走去,只见海棠苑里的大颗牡丹丛里,清流一脸惨白的捂着胸口正望着自己。
渔夕见四下无人,低头小声道:“身上带的有药么?”
清流点点头,渔夕见那伤口血液早已凝结,心知她已服了药,再看伤口,并无性命之虞,遂道:“你怎么这么糊涂?醉轻尘知道你来了么?”
清流摇摇头,一想到姐姐与岛主惨死,瘪嘴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怕连累了他,就没告诉他,是我姐姐找到我后,我与她一起跑出来的。”
渔夕想了想,说道:“我先去乾阳殿找件花奴的衣服,待会儿给你换上。你就跟着蔡将军的马车先回蔡府,等我过了两日,去接你。”
清流点点头,渔夕趁着无人,悄悄的潜了回去,拿了花奴的衣服,给清流换上后。送两人出了西华门,那守门的侍卫见是十一姑姑送蔡侯爷出来,心道必是皇帝的旨意。稍稍问了几句,例行公事的查了轿子,便放了通行。
两日后,渔夕随着皇帝太后等人去诺王府家宴。这是墨卿家的第一个孩子出世,自然是热闹非凡。
席间,金诺出门,向渔夕使了一个眼色,渔夕心领神会,跟着出来。走到后院,见大树之下立了一人,那人转身,也是淡然一笑。渔夕仰头笑道:“三公子,别来无恙。“
衣袖轻拂,三公子缓缓摊开的右手上,露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渔夕看了一眼,也未接那珠子,只是挑眉笑道:“怎么?三公子,这是......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三公子讶然失笑,脸上难免落寞之色,转而依然笑道:“我是来问问,给你的牡丹种子,你,种好了么?”
两人并肩而立,渔夕忆起小时候与师父一起在青黄的时候,三公子也时常带着她,爬到塔楼的顶上,看青黄的丛山,告诉她哪里是墨卿王朝的疆土,哪里是青黄的疆土。那时候,还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比三公子小上两岁,墨卿轩隐。那时他也时常来,两人经常站在一起,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语。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或许,她会把他永远当成兄长。只是,那件事的隔阂,是她无法忘记的。他与昊帝之间的是是非非,她一个外人又如何判断?
片刻恍惚,渔夕扬眉笑道:“自然是都开了,我醉雪墨是什么人?种花能不会么?”
三公子笑道:“这些皇族的娇贵之物,当初交到你手里,我就知道不会辱没了她们。”
两人相识一笑,静默了一会儿,渔夕道:“我过几日就要去北漠了”。
三公子依然笑的淡然,“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恩,好。”
出了院门,转了两道长廊,一个人影,休得就飘得了眼前,渔夕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把抓住那人手腕,那人也不挣扎,任由她抓住,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深似海底,幽幽的发着光。
“都是老三的人了,还出来私会男子,成何体统?”
渔夕加重了手里的力气,那人痛的龇牙。渔夕半气半笑道:“墨卿轩隐,你干的好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墨卿轩隐挑眉故意道:“怎么?我都快又要当伯父了。”
渔夕不悦道:“你!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