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卿勾唇浅笑,”赔了,“几人分别。路上渔夕问花凤卿曦瑟所说话为何意。花凤卿缓缓道:“曦瑟幼年来东方之时遇难,正碰上我去为祖母贺寿,便将他救了下来。后来,在众位王子争夺王位之时,他需要的帮助,我都尽力满足。这些年,虽然每年也只会面一次,兄弟感情却未有淡薄。他邀我来大盛会,我不喜欢这种吵吵嚷嚷的场合,便回信说不来了。他又说是要给我看一样的新式的战舰,我便来了。只是,新式战舰我没看着,他却要找我要一个人。”
渔夕奇道:“什么人?”
花凤卿笑道:“他的一个王姐和璎络公子去年完婚了,如今,曦瑟的这位王姐怀了身孕,怕他回来之后,一去不回。所以,就将他困在了西蒂,此番便是让我来放人的。”
想不到璎哥哥也成婚了,渔夕心里大喜,抬头问道:“那你放人么?”
花凤卿正色道:“从我个人角度出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国家将这个人放在西蒂,自有他的用处,如此放人,损失一名人才不说,恐怕再也无人能抵他之用处了。水军,不得不虑。”
渔夕笑道:“那用苏姐姐来换呢?”
花凤卿叹道:“他,未必愿意呢。”
两人上了船,树枝依然划船。如此行了半日,又换马车,马车行了不知多久,渔夕中间睡了几次,终于到了凤帝所居的宫殿。借着灯火,只见宫殿之内阁楼玲珑,云屏绘锦,绿暗香摇。依稀能听到瀑布落水的声音,原来外界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皇家的排场果然是醉府不能比的。
凤帝指了一个婢女月儿给渔夕,那小丫头极其乖巧,和釆耳倒有几分相似。
月儿帮渔夕散了头发,渔夕不经意望向窗外,只见远方的屋顶上,花凤卿一身白衣似雪,抱膝而坐,低首垂眉,淡淡地望着万家灯火,瞬间,拽了漫天月华,聚了一天星光,寂寞了满城月色。
寂寂孤鸿影,茕茕仙人魂。
原来,他还是不信。
“月儿,你先下去吧。”
“是。”月儿拿着托盘,缓缓退下。他用人一向如此,谦卑有礼,高低不慢,永远都懂得审时度势。
渔夕拈起月儿送来的头饰,那是一串略短的银色链子,链子中间下坠的是大红宝石,吊在青丝里,一点红宝石,如一颗朱砂,滴垂眉心,当初自己也带过这个佩饰,是什么时候呢,已经记不清了。
渔夕披了件月白长袍,那是他的月白袍子,她批起来明显有些长,有些大。她缓步走到小楼下,站了一会儿,他显然是看见了她。片刻,飘然而下。
他低首,细长手指插入她满头青丝里,摩挲,轻声道:“天冷,进屋吧!”。
她乖巧回道:“好!”
他帮她解下披风,帮她脱了外衣,给她亲自铺好了床铺,直到给她掖了被角。
渔夕微微一笑道:“谢谢!凤帝请回吧。”
他却忽然身子一颤,唇色变得有些惨白,渔夕一掀被子,慌道:“怎么了?”
他半靠在她的后背上,笑问道:“如此紧张我?”
渔夕轻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爹。”渔夕分明觉得他身子又是一震,心里一缩,又是一痛。他就是不信啊!
他扳着她的脸,看的分明仔细,不想,她竟然有清泪宛然而下,只听她哭道,“这孩子就是你的,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呢,三哥哥?”
一声三哥哥,叫的他的心瞬间软了起来。
他笑笑,笑的惨白,“别哭了,我都信。”
他擦着她的泪,只听渔夕哭道:“为什么别人的一生都可以花前月下,举案齐眉,你我,却非要......如此......?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他柔声将她含抱在怀里,说道:“好!“
翌日,暖阳拂面,渔夕半睁双眼,只觉察到身后有个绵绵的细长呼吸声,渔夕这才知道自己在他怀里睡了一夜,这个情景,曾经出现过,如梦似幻。渔夕忍不住转身,只听他恩了一声,微微皱眉道,“宝贝儿......别动......别动!”说着又将头往她的脖颈埋了埋。
渔夕像被炮仗炸晕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说出如此甜言蜜语,怎么能说出如此亲昵甜言?
“三哥哥,你.....你......我们......”渔夕磕磕巴巴的说了起来。那身后的人却将她抱的更紧,细长手指覆在了她的小腹上时,却忽然抽手,想来是完全醒了,却抱着她半响没有动。
渔夕以为他又睡着了,回头瞧了瞧他,只见他正看着自己,深潭幽黑的眸子,眸光流转,勾唇一笑道:“你再睡会儿。”说着起身,给她掖好了被角,这才穿外衣,披了袍子,走出门去。
大婚还是如期举行,该有的排场一样不少,礼仪却是能减就减了,渔夕心里明白,他是顾忌她有孕在身。
门外锣鼓喧天,鞭炮声声不断。最后一缕青丝绾起,珍珠嵌进头发,凤冠霞帔做饰,蒙上大红盖头。月儿将她牵到门外,一人将她手指一握,温声道:“姐姐,今日是你大婚,怎么能不通知父母亲?”
渔夕心里一惊,知道是醉轻尘说话,却不知他何时来的。一时间想起爹爹娘亲,前一段时间因为在宫里与他对峙,她不得不防,又将两位老人哄骗到了桃花涧,希望他们外人的无扰度过一生。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进宫之前的那个年夜,在江南小院里,爹爹和娘亲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