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只听数道山峰之中,有一回音,此起彼伏,震撤山谷。有一男子咬牙切齿道:“冷丞相作乱,暗中通了墨卿狗贼,将我们玄北的皇帝杀了!”
宁熙听了,微微一笑。
更有几名男子小声说道:”什么丞相?!可恨这个青黄的狗,你说当初来我们玄北,是不是就包藏了祸心?真的恨不得把他吃了,害的我们无家可归。“
这时,只听一女子哭哭啼啼道:“相公,你们就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你看这四周,这么黑,我有些害怕,我们还是先找个安身的地方再说罢。”
另外一个女子道:“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就怨那个姓冷的!”
一个汉子接口道:“听说却狼将军会来救咱们玄北的,咱们就先往山里躲一躲,等好了啊再出来。”
这声音到了后来,虽然若有若无,却都听的十分清晰,连驻扎在另外一边的兰斯大军也听到了全部内容。将士们觉得十分奇怪,都停下了手里动作,凝神细听。
却狼隐藏在山峰之中,听到这些人的对话,疑虑顿起。寻常的百姓夜间行路,怎么会说话如此中气十足?其次,这些人说皇帝被困,分明是惑乱军心。他摸了摸手里的鞭子,轻微摇头,低声道:“通知下去,仔细隐藏,不要漏了端倪。谁要是破坏了本王的大计,本王定让他不得好死!”
那贴身亲兵知他厉害,听了心里十分害怕,连声道:“是!大王!”
又听了一会儿,只听这些人的说话声若有若无,好似渐渐走远,却依然句句内容清晰。却狼略微放松戒备,正在思索,猛然抬头间,忽见山腰之上,一处火光冲天而起,原本伏在地上的士兵们,忽地跳脚大喊大叫,不断的打着身上的火焰,哎吆哎吆嗷个不停。一方失火,其它各方相既惊乱,纷纷跑来灭火。一时间,大火将却郎所隐之处照个通明。
这时,兰斯与宁熙军队方才明白,原来,山里早有埋伏。下面的将士个个气的跺脚道:“真是阴险,看大爷明天怎么收拾你!”
扑灭了火,却狼大骂“愚蠢!”气的拿了十几个逃出来的士兵祭旗。虽是如此,缺狼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既然隐藏的军队已经被发现,索性,命部下点亮了灯火,支起了帐篷。这时,他坐在帐篷内,命人将其他逃出来的士兵捆了几个来训话。听了被熏的黑呼呼的侍卫来报的起火情况后,却狼一拍桌案,震碎了两只酒杯,恨的牙痒痒道:“看我明日给他来个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只军队便停留在了一个狭长的山道之处,一个驻扎在前方,一个驻扎在后方。若想过去,必有一场恶战。这山峰之中有低洼之处,冬雪夏雨,沉了不少水,汇聚成一条条一小溪,从上而下绕转而来。
入夜,军队还未战就先胜一筹,个个心里喜性,忙着去取了溪水生火做饭。此时,木清已然从敌方阵营归来。fēng_liú郎,向思,宁熙,木清入帐议事,一队亲兵守在帐外。
木清指着地图,手里画着圈圈,道:“却狼的军队守住的就是此两处山峰,此处也是整个峡口道最为险峻之地。在东,北,西,南四面要塞每隔三丈都埋有暗哨。且山峰之中又有工事修建,山峰之上,各堆有碎石无数。况且此处山高险陡,我军从此经过,必然会大大不利。”
fēng_liú郎听到修建工事,心里一惊道:“他们修建工事?难道他们早有布置,这工事又是什么?“
木清正色道:“缺狼的军队在这里挖了很多洞口,里面有车马出入,夜里看的并不是十分清楚。”
fēng_liú郎颓然坐在椅子上,呆道:“看来,他们果真是早有准备了,是我太仓促了。”
向思绕着地图走了一圈,笑道:“如此看来,他们是要瓮中捉鳖,十拿九稳了。”
想起家里的妻儿,fēng_liú郎心里一酸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回来的太晚了,你们遭此祸事,却不能陪伴左右,我fēng_liú郎还自愧fēng_liú丈夫,简直连只鸡都不如。”
听他哭诉起来,宁熙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略微用了点力,对他点了点头。fēng_liú郎现在就像一个被烧透了心的木材,一时急躁不安,任何话语对他来说都是无用的。他将宁熙的手一推,捂着脸快要哭了出来。
众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宁熙温言道:“你先起来,整理一下,我们还有军事要谈!明日有大风,如果敌军借助火攻,我们该想想如何应对。”
fēng_liú郎颓然的坐在地上,此刻也恢复了些许理智,看着宁熙道:“那些工事是用来做什么的?投火的么?”
宁熙略微思索,并没直接确认,而是说道:“此事还需要我与木清夜里前去探探虚实,再做商量。怕就怕,和你我所想不差。”
fēng_liú郎点点头道:“那也好,只是,敌人肯定是有防备的,让木大人随我的亲兵一起去才好,你若是有个什么散失,我必然没法向凤后交代。”
宁熙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便不忍再拂他意,遂点了点头道:“木清,你自当一切小心。”
木清行礼道:”遵命!“
fēng_liú郎这边让思南前去,木清与思南各自领了命,并肩而行,两人走到帐篷外,几个闪身,便向前面的山峰奔去。木清刚刚来过,对山峰地势也相对熟悉,两人交流眼神,趴在一暗影处,周身罩满茅草,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