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奎的话似乎刺中了众人心中的隐痛,气氛微微冷了一下,但铁头放得开,两圈酒推下来,气氛又热闹起来了。
伴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后半夜我们都喝了不少,弄得老板还专门去酒坊给我们提回来两大桶白酒,要不然都不够分。
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喝趴下了。
他们的辈分都比我大,每次举杯我几乎都陪着,到最后断片了。
等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回重庆的直升飞机上了,一睁眼就看见我胖子正拿着一叠什么东西在看,还傻乐。
旁边,吴奎和徐大山见我醒来,也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抚了抚有些涨疼的脑袋,坐起来,问:“几点了?”
徐大山有些好笑,道:“下午两点了,话说你们是不是喝了假酒啊?一个个醉的跟烂泥似的。”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老板提回来那种一大桶一大桶才十来块钱的白酒,貌似……还真有假酒的可能。
想想一大帮子平时高高在上,万把块一瓶的红酒都嫌便宜主,居然聚在一个要卫生没卫生,要环境没环境,要厨艺没厨艺的破落小店里,就着两大桶假酒喝的酣畅淋漓。
人生际遇,还真是奇妙!
吴奎靠在座位上摸了摸头,有些尴尬的笑笑,道:“劫后余生,都喝畅快了,没把持住。”
“得了,我还不了解你,没事就闷两口,有酒喝还不得飞起来。”徐大山毫不犹豫的揭了吴奎一条短。
我一乐,还别说,吴奎身上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确实有没事喝两口的习惯。
吴奎一捅徐大山,不爽道:“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把槟榔当饭吃的不是你?”
“我那是研究药材!”徐大山立刻反驳。
“拉倒吧,你就可着槟榔一种药材使劲研究吧。”吴奎白眼一翻。
“……”
两人互怼了一阵,我在旁边听八卦听的乐呵,之后一看胖子,这孙子拿着一把名片翻来覆去的看,醒来也没跟我问声好,顿时觉的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他一脚,道:“看什么呢?”
“名片呀。”胖子头都没抬一下。
“什么名片?”我一阵奇怪,这家伙看的那个认真,就好像在看某个没穿衣服的美女。
“他们离开之前给你留了名片,你当时还没醒,我便替你收了。”吴奎笑着对我说道。
我恍然大悟,之前说好了有事可以找他们,留一张名片也是应有之义。
“啧啧啧!”这时候,胖子啧啧称奇,道:“都是些好手啊,其中有几个,还是混出了名的人物。”
接着他抬起头看着我,又说:“春子你这一趟可赚大发了,他们对你救命的人情不敢说全部有还的意愿,但只要有一半,就足够扭转川东区的态势了,对苗苗姐更是一个重大利好,如果能拉他们加入川东区的话,苗海可以滚蛋了;如果他们愿意加入我苗家就更就了,苗瀚都以滚蛋了。”
我一阵无语,道:“哪有那么容易啊,你真当人家召之即来啊?”
吴奎笑笑,道:“这件事肯定没宗少爷想的那么乐观,但小春你也别太悲观,只要我们等再取得一点优势,相信有人会动心的。”
我心头一动,看吴奎的样子似乎胸有成足了,如果是那样的话,简直再好不过了。
“是谁啊?”我急忙问,本能想起了赶尸门的那个铁头。
“以后再告诉你。”吴奎卖了一个关子。
我品了一下他的话:再取得一点优势;顿时也有些明白过来了,确实,现在加入苗家可不是好时机,苗家分裂成两半,每一半将来都有可能获得入主苗家最高权力的可能,但同时也意味着每一半都有崩塌的风险。
这个时候加入进苗家就是一场赌博,一个弄不好在激烈的斗争当中命都可能会丢掉。
这不是危言耸听,事情就有这么严重。比如吴奎,差点就被坑死在大魔城,就是斗争的结果,苗瀚父子下的手。
还有徐大山和徐爷以及常青园一众人,差点就被苗海和赶尸门联手给灭了!
软刀子硬刀子,明枪暗箭,个个要人命!
我又想起吴奎伸出橄榄枝之后,酒桌上明显有人动心了,却无人当场表态,恐怕就是有这一重顾虑。
现实世界中,没有什么东西会比权力斗争更加危险。
正如吴奎所说,我们必须要再取得一些优势,让他们看到希望,才有可能吸引他们加入进来。
至于希望,我想到了苗海,那家伙沉寂可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
想了想,我问徐大山:“你们没在小镇等我们,是回重庆了吗?”
“对。”徐大山点头,道:“这件事我正要和你说,家族派了一个人来过来接管碧落谷。”
“什么?”我吃了一惊,急忙道:“谁?”
川东区一个总目下辖三个次目,每个次目分管一个堂口,徐爷掌管的是最核心的常青园,苗海空降过来掌管了云麾堂,而最后的碧落谷一直缺一个统管的次目,现在是一盘散沙。
之前苗海一度左右了碧落谷的三个大目,强行压服了他们,让他们不得不跟着他走。
但后来在文佛山,他竟然把碧落谷的人当炮灰,寒了碧落谷一众人的心,其中一个大目甚至被害的残了一条手臂。从那以后碧落谷就开始抱团疏远苗海了,转而保持中立,在云麾堂和常青园的一系列暗斗中当起了缩头乌龟。
前一段时间,苗海勾结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