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颂略施力搂住齐清儿的肩。
在她耳边咬耳朵。
齐清儿感到耳边温热又凉冰冰的风。
听完他说完那几个字后,几乎是跳出了严颂的怀抱。
苏之遥,那是虞妃的闺名。
齐清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严颂,似乎在他脸上寻找玩笑的痕迹。
严颂反倒是平静得很,细细品茶,抬眼越过杯沿看着齐清儿,抿下一口茶,道:“如何这般吃惊,这可不像一向沉稳的你。”
虞妃现在是只是个才人,还是被关进掖幽庭终身不得再出的罪奴。
严颂他如何能够说带回来的人是苏之遥呢?
齐清儿把手挡在嘴前,两只杏眼迅速的在门边撩过,然后三两步走过去,将门关上。
“你如何能带她回来,难道……”齐清儿质疑她接下的话,忍了忍还是没说。
“能带她回来,那必是从别处将她带回京城。如何?你认为如何呢?”严颂恢复了一开始的不正经。
“难道她逃出了掖幽庭?可掖幽庭是什么地方,进去的没有皇帝口谕或召旨,是不可能再有出来的机会的。再说刚进去的不论是谁,都会先受刑,没有两三个月都难以行走。就算她苏之遥命硬,能逃得出掖幽庭,也走不出这望不见边的皇宫,宫内几重宫门,处处都有看守的侍卫。你说你带回的是苏之遥,这怎么可能?!”齐清儿越是这样分析,越是不能相信严颂说的话。
“可惜啊,我带回的这个苏之遥偏偏能跑得很,完全没有受过刑的样子。我可是追到了合源才把她给追回来的,那可是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短短半个月,她若受刑,还能跑这么远吗?!很显然啊,她根本就没有受刑。”严颂曲起一条腿坐着,手臂搁在上面,拿手摸着下巴。
听着严颂的这些话,齐清儿只觉得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得僵硬。
脚像是黏在地上。
欲下毒害死纯净公主的虞妃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从掖幽庭逃走,按照严颂说的从安源抓回来的来看,她应该是进入掖幽庭那天就逃出来了。
可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再无任何荣耀恩宠,甚至是重罪在身的一个女子怎么能够在火眼似金的数百名侍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还一路逃去了合源。
除非,有人护她。
那是谁会护她,顶着掉脑袋的欺君之罪?
齐清儿缓缓的挪动脚步,在严颂另一边的暖榻上坐下,“既然没有受刑,还逃到了合源,你又是如何找到她的?”
严颂自视清高的一笑,“我父亲的八大江湖宗主的身份不是白当的,我严颂又是何许人也,再说事关我想念想得夜不能寐的清儿,想要找到她轻而易举。”
齐清儿看着严颂未语。
严颂不情愿的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一段自夸的废话。
不由得清了清嗓子道:“她刚出来不久就当了一条血红的玛瑙珠子,这样的稀罕物也只有皇宫里才有,那当铺又是属于我父亲盟里的,来了这样的宝贝总会细究,好巧不巧发现了那血红玛瑙上刻有虞字。加之来当玛瑙的虞妃当时样子极为落魄,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拥有这种极贵之物的人,当铺的老板自然多个心眼,告诉我了父亲。”
他看着齐清儿,继续道:“然后我就知道了。”
齐清儿的眉头越蹙越深,内心的不解,疑惑,惊恐拧成一团。
原本以为的已经平息的关在掖幽庭的里人,现在却不在她原本应该在的地方。
齐清儿只觉得有什么重物敲击着她的头颅。
“那她现在在哪里?”她问。
“在北街的一个驿站里,如此重要的人物,我可不敢随便带在身边。”严颂似是看不见齐清儿面容的扭曲,说的话很是散漫。
齐清儿噌的起身,往门处走了几步,边道:“我要见她。”
可又在门边停了下来,对着起身跟着的严颂,道:“现在见还不是时候。你准备如何处置,直接带她去见陛下吗?”
严颂被她无常的,说走就走,说停就停的动作,愣了半饷。
然后两手抱在胸前,道:“当然,皇帝老儿不是正找我么,我顺便把虞妃给他带过去。怎么你要见她,还要挑时候吗?”
齐清儿怔了怔身子,回到暖榻上,道:“我现在就去见她,未必就能问出个所以然。更何况,现在去见她难免叫她怀疑我和你的关系,到时候没有先揪出她背后的人,反倒先让她抓住了我们的把柄。”
严颂终于露出严谨的表情,点了点头。
“那是如何,等到我把她交给皇帝老儿之后,你再见她么?或者都不用你去见,你想知道的答案自会传到你的耳朵里。”严颂道。
“但愿如此,以皋帝宁愿错杀一百而不放过一个的性子,定是不会放过她的。”齐清儿恨恨道。
片刻,正殿中安静得只听得见窗棂的细缝间微弱的风声。
竹婉在门外敲了两声。
说着给严颂准备的膳食已经准备好了,在侧殿中置下,又问齐清儿需不需要同时在吃些。
齐清儿说不用了。
便带着严颂到侧殿。
一桌色香味具全的美食,严颂吃得一干二净。
齐清儿无奈笑道:“这是有多久没吃东西了似的。”
她如何能知,严颂为她奔波,已经多久没有好好吃上一顿了,总是刚坐下没吃两口,就有突发事件,继续奔波。
严颂吃完,接过竹婉手里的布巾摸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