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
“生男为弗,生女为筠,可好”听着产房恸哭,陆扶云佯装云淡风轻,心底却是一团乱麻。若是生子如此繁琐,她当替了屋中人疾苦。
十年。
儿女绕膝,虽有趣,却也烦躁。幸身侧有人,免于形影相吊。
二十年。
女婚儿嫁,漂泊了些许情绪,却可执扶风手于闲庭,看日升月起,花开花落。
三十年。
夫妻老来伴,故人寻,当开宴。纵然扶桑与扶风席间眉目传情,却也可徐徐已叹。
四十年。
双目遗光,幸有扶风侍奉榻前。
五十年。
大限将至,徒生哀叹。
原来死生契阔,不过如此……陆扶云看着榻上形容枯槁的自己,又看看榻侧雪发童颜的扶风,忽得有些遗憾。
她为何生而会老,为何死而不灭
想着诡异的五十年,陆扶云灵光一闪,却觉眼前一亮,眼底正有一人。
“皇姐……皇姐……快醒醒……山已是要平了……”
“是吗”陆扶风笑盈盈的眼逼得陆扶云泪洒青衫。
“是啊。山,我昨夜已是移走了。”陆扶风如是道。
“那炮仗呢”指着地上的废料,一旁的县太爷插嘴。
“掩人耳目。”陆扶风解释。
“哦。绥王夫这边走……”县太爷应了一声,又去迎携着食盒的陆扶桑。
陆扶云痴迷地看着指挥着平山的陆扶风,恍觉眼前人,似乎已与她同活了一世……
陆扶桑见陆扶云泪眼婆娑,随即迅速凑近其耳畔轻喃:“皇妹,南柯一梦的滋味不错吧……这可是扶风最新的厨艺作品呢?”
厨艺作品陆扶风轻笑一声,抬袖抹掉眼角方泪滴,起身朝着陆扶风的方向去。
真邪?梦邪?何所谓耶?
她陆扶云当真便是了,何必计较是梦是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