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已经运行,她只能选择另外一个,拼命的摁,拼命的想进去。
到底是不是他,是不是,心里开始砰砰砰跳!
等电梯来了,她忽然又自嘲一笑,不会吧,应该是出了幻觉,他怎么可能回出现在这里。
进去,脑子里一团的乱,摁了一楼。
还太早,医院里还没有什么人。还很清凉,楼下的花草树木沾着露水,晶莹剔透。
没有人,哪里有人,可能是早走了。
叶小秋一下子感觉到很无力,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可哪里都是露水,哪里能坐。
便想,上去吧。
转身的那一瞬,前方的道道里,男人背对着她走过,穿着黑色的休闲衣服,还是一副很孤傲的样子,他!
叶小秋连叫都没有,迈腿跑过去!可是跑了两步,脚腕一崴,她听到了自己骨头咔擦的声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很疼!很疼!
起不来,再抬头,已经不见了人影。她张口想喊,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如鲠在喉。
低头捂着自己的脚踝,行动艰难,一个经过的人都没有,只能这样坐着。
人的情绪总是在一瞬间涌来,无论平时表现得有多么的刚强,在碰到这种无力又无助时,总觉得自己没用,没出息。
鼻头一酸,泪水在眼里打转。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哭过,最少两年半的时间,没有掉一滴眼泪。
今天也不能哭,抬头,把眼泪憋回去。
是他么?像,又不像。
……
半个小时后。
叶喚醒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久没有这样病过,很久了……起身,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丫头昨晚上回去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
正这样想着,门被推开,护士扶着已经包扎好脚踝的叶小秋进来。
他连忙下床,“怎么了?”
“崴了脚,没有大碍,多休息,不要随意走动。”护士道,和叶喚一起把叶小秋扶到沙发,然后出去。
“你昨晚上一直在?”衣服都没换。
叶小秋那些枕头靠着,“没有,我今天早上才来,倒霉啊,一下来就崴了脚。”
叶唤也一同坐下来把她的脚拿到自己的腿上,仔细的端说在,确实肿得像个核桃。嘴硬的丫头,是不是今天早上他心里已经明白。
抬头见叶小秋盯着门口处,不知在想些什么,思绪缥缈。叶唤也没有问,懒得再去问,多多少少,他心里都是明白一点的。
……
上午。
池景安一家三口来医院里看席高卓,人是在医院,却被护士告知早上消失了两个小时,不知道去了哪里。
池景安大抵是知道的,便没有追问。他才刚刚醒,必须住院观察,一刻都不能大意。
此时正坐在床上,脸庞依旧苍白。
小七跑过去,爬在他的床头,奶声奶气的问,“干爸爸,你感觉咋样啊?”
原来昨天是他想多了,这个孩子是池景安的。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唇角微笑,“干爸爸感觉很好,你……小……”妈咪呢?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池景安坐在床边,把小七抱起来,“如果你想做点什么,这个孩子倒是可以给你……”
“啊?爸爸,你说什么?”小七不懂。
王影,“……”池景安,你有病吧!
席高卓淡然一笑,精黑的眸里有着浅淡的苦笑,“谢谢。”
王影要去上班,池景安便在这里,主要是陪女儿。
看她在病房里穿插,看她一口一口得叫着两个爸爸。他和席高卓也浅聊几句,一晃就到了下午。
小七要睡觉,池景安抱着她,回家。席高卓也跟着,除了病房,就看到一男人抱着一名女人,在电梯前等电梯。
伸在外面的脚,肿得很大,一头青丝从男人的肩膀上掉下来,乌黑顺滑。胳膊圈在男人的脖子上,暧昧的小鸟依人样!
席高卓猛地往前走两步,又猛得一停!
他们已经进去!
恍惚里看到她的侧脸,闭着眼睛,很虚弱的样子,不过匆匆一瞥,已经惊起了浪潮!
池景安也认识叶喚,自然知道那是谁?
电梯缓缓而下,他衬着墙壁,额角处的筋脉再一次崩起。
“发生了,很多事么?”
还是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池景安把女儿往起抱了抱,微笑,“不多,不过那么几件罢了。”他没有说,席高卓也没有追问。
头很疼,阴沉沉的疼痛。
右手腕上依然有疤,只是没有了手表的遮盖,露在外面,伤口的颜色比以前淡了许多,还是一样的握不起来。
……
从来没有坐过出租,这一辈子都没有过。他坐在车后座,从挡风玻璃处看着那辆蓝色的宝马。
车牌号521。这辆车,是她的。如今是一个男人在开,载着她。
街边的风景,陌生又熟悉着,好像是很久以前来过,似曾相识。司机在跟着车子里的音乐,哼着拍子,出租车上还有很难闻的香水味,不知道是哪一个客人留下来的。
深蓝色的坐垫,仿佛很久都没有洗过一样。他隐忍克制,下车时,身上还是起了疹子。
他就在小区门口,看着他抱她下车,然后上楼。
他全身瘙痒难忍,一身简便的穿着,在人来人往得街头,格外的引人注目,而他又不自知。
……
回到家,坐在桌子前,翻阅着手机,她的号码在手心里滚动,还是以前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