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真的太传奇,刘小宝还没有给武墨说出确切的答案,但武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刑天之怒’一定是那个乞丐的手笔!
这确实会太让人匪夷所思,但武墨对此深信不疑。
在一个多星期前,没人会相信,他这么一个受过太多风雨,遍体鳞伤的后青春期枪手还能有再站起来的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信。
而现在,已经拿到了网吧冠军,站起来都已经成了过去式。
明天的自己,是要奔跑起来的,青春无多,没有时间给自己再去悲春伤秋,等着自己去拿回来的尊严,也不容许自己再慢慢的行走了。
“谢谢你,我的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乞丐再落魄,他的精神是富裕的,我也是这样,不是么,呵呵。”
看武墨由衷的笑着,刘小宝自然会相信他会把这套传奇电竞装备用到登峰造极。
但听了武墨太多故事的刘小宝,现在想说的当然不只是这一点了,他也想和武墨好好讲些关于他的故事。
“那年我六岁,正是该整天追着漂亮小姑娘玩过家家的年纪,可我…呵,‘刑天之怒’开售的那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了狂叔。”
“狂叔?谁?”
武墨骤然心跳加速,他不是没心没肺的雷焅,也不是不太懂电竞太好糊弄的雷蕾,不爱说话的人内心都细腻得很,孤独了太久的武墨尤其是这样。
在狂派的一个礼拜,武墨发现了太多不复合逻辑的琐碎之事。
这些琐碎在刘小宝狂叔二字出口的时候逐渐连接在一起,得出了一个让他这样淡定的人都开始热血冲头的真相。
“因狂而生?”
一如第一眼看到雷蕾,武墨突然很想听一首摇滚,可是他不知该听哪首曲子才好。
渴望如同骤起的风声,但找不到答案的感觉就好像阴云里藏了太多天的水分一样,下不成雨,只能呼啸着纷乱成了雪花。
“是的,因狂而生,当然只能是张狂了…他是我爸爸的队友、战友,生死相交的兄弟。”
刘小宝笃定无疑的答案让武墨的心就好像变成了暴风雪后的大地,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再无暇的雪面也会消融,若不然就是被生物踩踏。
过了很久,刘小宝小心翼翼的踩过了他和武墨之间的沉默。
“狂叔那天送了我一套‘刑天之怒’,并告诉我,这是整个宇宙发行的第一套‘刑天之怒。’”刘小宝似笑非笑,“那时候不懂啊,就依稀记得这东西上市的动静闹得挺大的,笑嘻嘻的收下,锁进了家里的保险仓库里,然后一直到现在,它应该都还躺在属于它的冰冷柜子里。”
武墨点头道:“是我我也舍不得用,这么有传奇色彩的电竞装备,还是第一套,更何况这是张狂亲手送给你的。”
刘小宝一下没反应过来武墨这是想到了哪儿去,稍加思索,他明白了,于是回道:“那时我不玩电竞,十三岁之前,我对电脑和鼠标都没兴趣。”
“怎么会?难道你也是草原的孩子,从小没有电脑可玩?”
武墨开起了玩笑,刘小宝也笑呵呵的道:“我是心中自带草原的孩子,我从小到大玩儿过最无聊的东西就是电脑。”
武墨当然不信,“我天,你从小到大都玩儿什么?怎么都可能比电脑还有意思?”
“钱,数不清的不知能卖多少钱的奇珍异宝,各种真枪真炮甚至是机甲,还有…女人…总而言之,能用钱买到的所有。”
刘小宝说得很认真,武墨想想他家能和张狂那样的大人物有交道,物质条件确实应该很好才是,也没有太过于奇怪,“多大你就这么玩啊?没人管你?”
“我是试管婴儿…爸爸死了五年我才出生,除了爷爷,没别人能管住我…”
“那你玩女人你爷爷也不管你啊?”
“老头子才不会管我呢,他巴不得早点抱重孙子才好。”
“你确定你不是封建社会穿越来的,或者像七零那样从乱星逃窜过来的?”
“我姓刘,哥,再孤陋寡闻你也应该知道中央星沧海市的刘家吧。”
“珠宝生意做得很大的那个刘家?我当然知道,要是当年我能卖得起刘氏珠宝里的一样东西,那女孩也许不会嫁给别人吧…你真是那个刘家的?”
“不然呢?其实珠宝只是明面上的,除了黄赌毒,刘家什么生意都有做,要是你想去乱星玩一玩,只要我打个电话,分分钟就能把你送上飞船,你信不信。”
“以后可以试试,现在我们还是好好比赛吧!”
武墨哪儿敢不信,但想想都太刺激了,说了这句话就不再言语,乱星的日子是不能想象的,刘小宝曾经的生活则是他不敢想象的另一个极端。
武墨也想象不出来。
就好像一个小孩觉得有天天有奶吃就是幸福至极的事情一样,被套价值二十万的电竞装备就弄得手足无措的他觉得很富豪的事,或许在真正的巨富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从记事开始,我就不觉得电竞有什么前途,因为我的选择太多了,选什么都是前途远大,那我何必要做这么辛苦和劳累的事情呢是吧?”
武墨并没有问什么,只是摆出了一脸的疑惑。
刘小宝心领神会,“十三岁那年我被流放了,因为一些事情,我被家族用药物封住了记忆,扔回了地球来成了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狂叔浑然天成的只给我留了一条电竞之路,不走这路,我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