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宫女太监看见,都赶紧低下头,不敢吱声,男未婚女未嫁,两人也没有订婚,这样的场景的确不合适。但是眼前的不仅是他们的主子,而且还是大周的王爷,于是低下头,假装看不见。
余衷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离开,率先走出了偏殿,其余人都跟着余衷走出了偏殿。盛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也随着出去,负责把门关上,站在门口守着,不让人进去打扰。其余的宫女和太监在大殿的台阶底下站了四排,安分地低着头,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唤。
“张太医,您就先去写方子吧,写完送过来就可以了。”余衷朝张振鹭说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盯住其中一个,“元香。”
余衷喊了一个宫女,这位宫女比其他那些分来的宫女年级稍大,但也就二十左右,上前行了个礼:“余公公请吩咐。”
余衷看着张振鹭道,指了指旁边的人,道:“方子让人给她就好,她会安排人去抓药,煎药。以后要改的方子或者有什么要嘱咐的,一律告诉她即可。”
“好。”张振鹭拱手颔首答道,然后转身准备离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麻烦公公一会帮我转告王爷,我给沈小姐开完方子就要进宫一趟,一是太医院有事,二是我也要顺便去问问别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治疗五小姐脸上的伤,太医院高人颇多,一定会有办法的。让王爷转告五小姐,不要担心了。”
余衷点点头,表示记下了,然后拱手俯身拜道:“奴才一定转告,张太医去便是了。”
“那告辞了。”张振鹭收回手,转身离开了偏殿。
屋内沈安嫣已经逐渐回神,想起自己在做什么,身子一颤,低着头,依旧靠在尹宸琅肩膀上,抬起头也不是,气氛多尴尬,不抬也不是,这么一直靠着一个外男。
“好点了吗?”尹宸琅感觉怀里的人不再啜泣,问道。
“好……好点了。”沈安嫣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清亮的眸子。
“今天你也累了,那你换身衣服先休息一下吧,我还有事。”马上要安排尹耀灵安抚百姓,既不是尹宸琅也不是尹黎瑾,朝廷还不适应,所以事更多了。
尹宸琅推开门,让人都进来了,吩咐了几个太监去拿衣服。
“你这里怎么会有女子的衣服?”沈安嫣疑惑的问道。
“之前准备送去丞相府给你的,后来想想觉得似乎有些不妥,所以就留着了。”尹宸琅道,“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元香说。”
沈安嫣点点头,有宫女要帮她把发髻散开,沈安嫣坐在一个桌子前让宫女帮忙。因为这里是尹宸琅寝宫,所以没有梳妆台这样的东西,只是几面铜镜,然而都已经被撤了出去。
“元香,你照顾好五小姐。”盛宇帮尹宸琅搭上外套。
“是。”元香应道。
尹宸琅喊上盛宇,两个人边说话,讨论着什么,边一同离开了。
宫女帮沈安嫣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比起早上复杂的鬓发要舒服的多,毕竟大庭广众不能披头散发,所以宫女十分贴心的梳了一个松松的鬓发。
衣服拿回来了,两个宫女跟沈安嫣走到内室的屏风后,帮沈安嫣换衣服。
红木门上雕刻着复杂而高雅的图案,到处透着一种精致而婉约的气质,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三角桌,铺着上好的锦缎,一套精致的茶具安静的待着,一道屏风将房间跟为两半,越过屏风是一道有一道的纱帘。
一阵清风拂过,房内的纱帘轻轻地曳起,在风的抚摸下完美的起舞,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如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旁边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很是不凡,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沈安嫣打量了一下内室,外室的殿内只有几张宽大的椅子和桌子,加上大量华丽精致摆设,只能起到会客的作用,内室就是睡觉起居的地方了。
之前没有注意,现在当外衣脱下来的时候,沈安嫣自己也震惊了,难怪在马车上尹宸琅帮她拭去脸上的血的时候神色有些古怪,沈安嫣换下来的衣服右肩上面,竟全是血,可见那伤口有多么的骇人。
沈安嫣右边的脸被挡住,张振鹭包的严实,沈安嫣面部表情扯动一下倒是扯不到里面的伤口。
元香发现了沈安嫣变得僵硬的动作,看了看沈安嫣的眼神,笑着安慰道:“沈小姐,别担心了,刚刚在外面余公公说了,张太医入宫去了,一定能寻到一个方法的。”
“元香。”沈安嫣双眼无神,刚才听尹宸琅说的,她叫元香,负责管事,“为什么偏偏是这么明显的位置。”
沈安嫣语气里不是疑问,是愤怒和无奈。
乌黑柔顺的长发散下,带着几分飘逸灵动淡金色的绣花长袍,外罩了胭脂色的丝绸外套,一直拖到地上。
沈安嫣却盯着那件被挂在屏风上的染血襦裙,仿佛一切事物都在提醒着她,她毁了,冷眼和嘲笑,再次大批的朝她涌过来。
“沈小姐,别想那个了。”元香笑笑,“这件事,也没几个人知道,更没人外人看见你的伤口。你大可在宫宴或者聚会上拿面具遮脸,看不完整的女子的才矜贵呢,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