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宸琅和沈安嫣之间的关系不稳定,权因尹宸琅无法给承诺,以沈安嫣的性格,断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全力以赴的棒尹宸琅。可沈安嫣为了救她弟弟,彻底与蒋家闹翻,势必与你为敌。那日还是老三在帮她,就算不成婚,联手也是在所难免。”皇后似乎有些疲倦,闭目养神,幽幽的吐出几句话,几句之间将利弊权衡取舍分析清楚,“让老三娶她未必不是好事,沈丞相说了,全力支持嫡系一脉,他娶沈安嫣,就算沈安嫣再有能耐又如何?白白失去了一个结姻的好机会。”
尹黎瑾点头,表示赞同,道:“愚钝至此,前些日子,他为了沈安嫣与父皇闹僵就令人瞠目。沈安嫣为了保命必会帮他,根本用不着娶进门,我还还以为他会娶尚书家的嫡长女,没想到父皇给他机会,居然选了沈安嫣。不过……若今日是父皇故意试他……”
“也许吧。”皇后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拿起茶盏,推盖拂了拂上面的茶叶,道,“你也莫太得意了,上次崆峒派的人在城郊一战元气大伤,可有头绪了?”
说到这个话题,尹黎瑾本就阴暗的眼眸又黑了几分,微微低头,道:“母后,那边还未给儿臣回话,之前只说没有丝毫头绪,若真是尹宸琅的人,恐怕……他不被我们所知的底牌实在太强。”
皇后小酌一口茶,就将茶盏又放了回去,道:“万事小心谨慎,现下情况对你有利,不必多做无用功了。皇上病情最近恶化,那药就先别再下了,在这节骨眼上不能出事。”
“是。”之前紫薇星陨之时,皇上就称病,见皇上对尹宸琅态度日渐变差,太子与皇后为皇上下了一味令人身体虚弱的药,本无害,只是令皇上很久渐渐年迈的身躯抵抗不住疫病,只需稍稍吹风,便会大病。仅下过两次,都是皇上在皇后这里用膳时下的,直接抹在器具里,银针仅仅试食物,根本试不出来。而且皇后能及时毁掉证物,就算事情走漏风声,事后也无证可搜。
“好了,事后不早了,今日你大婚,别让太子妃等久了。”皇后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是,儿臣告退。”尹黎瑾行了礼,便离开了坤宁宫,回到了东宫。
成婚的第二天早晨,尹黎瑾与沈凌央穿戴朝服,依次到皇太后、皇帝、皇后前行礼,太子行三跪九叩,太子妃六肃三跪三拜。
成婚后第九天,尹黎瑾偕沈凌央回门,沈家设宴招待,不过两人在沈家停留不会过了中午。
沈安嫣回了沈府后,也不似之前有人管束着了,一个是身份不同,第二是沈府现在有要忙的。
沈安嫣脸上的疤痕已然修复,只留下了浅浅的印子,张振鹭说只要继续敷药即可痊愈。
沈安嫣看着镜子中模糊的脸,不知该摆什么表情才好。到底用什么理由,让林怀能与蒋家退婚呢?
“时辰不早了,若小姐无事了,就早些去大堂等宴席开始吧。”司琴见沈安嫣半天都没动静,以为是在坐着发呆。
沈安嫣回过神来,淡淡道:“好,我与秉德一道去。”
沈秉德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前面几次都没出席,若这次回门还不出席,只怕说不过去。
沈安嫣起身,时辰尚早,决定先去找沈秉德。
“钰香,我去瞧瞧秉德吧。”沈安嫣喊来钰香,钰香应着,跟沈安嫣出了容华阁。
沈秉德腿上缠了东西,走起来十分不方便,好在已经不似最初那么疼了。婢女搀着沈秉德走了两步,沈秉德就开始大喘气。
“你去回了夫人,我实在身体不适,不能参加长姐的回门宴了。”沈秉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揉着腿。
“二少爷,夫人说了不准缺席,沈府所有人都得到场。其实……少爷原也没受什么伤,也休息这么多些天了,总该好了吧!若是夫人怪罪起来,还会以为少爷是故意不去的。”那婢女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宫刑……也到底没行刑啊,也就是受了些惊讶,休息这么多天也够了吧。
沈秉德犹豫了一下,扶着石桌,准备重新站起来,婢女刚要去扶,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沈秉德也抬头,只见沈安嫣站定,与沈秉德远远的对视。
自沈安嫣回府以来,沈秉德就没与她再见过面。今日也是……不想和沈安嫣见面,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借口。
沈安嫣那日的话还犹在沈秉德耳畔:“是你害了影卿!”
沈秉德低下了头,错开了视线。
沈安嫣有些愧疚,当日实在是太冲动了……对这个孩子说了这样的话。自己活了两世,都受不了失去沈影卿的痛楚,又怎么能期待沈秉德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承受这样巨大的痛苦呢?
沈安嫣走近,声音婉转动听,低头看着沈秉德,语气中带了一丝安慰,问道:“怎么?”
“我……”沈秉德还未回答,旁边的婢女就抢道:“五小姐,二少爷非说腿疼,不去了,您快劝劝少爷。”
沈安嫣抬头,看着那位婢女,眉目清秀,看衣着应该是一等婢女,既然是大丫头,怎么会这样不懂规矩。
沈秉德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斥道:“没你说话的份。”
他这里向来不体罚夫人送过来的婢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久而久之,这些婢女就猖狂起来,忘记了身份,但为了不让沈安嫣担心,沈秉德还是出声训斥。
沈安嫣看见那婢女满脸委屈,却低着头,又不敢说话的模样,便知沈秉德呵斥她的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