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放榜不同于前几日的单场考试发案用的是考生座号,这次是直接用考生的名字放榜的,此时李狗剩的名字正端然处在前十的那个圈圈里。
县试第十名!
秦文武和洪塘学社的一众学子颇有些懊恼,反倒是赵有冯稍稍有些欣慰,自己去年县试的时候可是拿了第二呢,这也不由身子一挺。
“名头这么大,还不是银样镴枪头?赵兄每日低调做人,不像你那般爱出风头,可人家去年可是拿了县试第二的,你李狗剩如今在阳谷县八面威风,还不是只拿了第十。
哼,第十,怕是知县老爷照顾你得过朝廷紫衣这才照顾你给了你第十吧!?哪里比得了赵兄,可是一字一句妙笔生花拿的县试第二!”
麻子脸这话说的酸溜溜的,明显是不服,赵有冯心中略有得意,不由打断道:“梁兄,切莫如此。”
“我说的不对?去年你县试的时候可有这么招摇过市?如今李狗剩在阳谷县可谓是出尽了风头,现在阳谷大街小巷没有不知道李狗剩的,到头来不就是拿了个第十?出了这么大的风头,真若是拿了第一我梁建功也无话可说了,哼哼,第十,神气啥?”
“你……”小胖子气道。
“我说也是,第十,沾着尾巴儿的,说不定真是县太爷照顾呢。”刘登科这会儿也出来帮腔道。
“对,李狗剩就是徒有虚名,我看这次能得第十也是因为上次帮县里捞了铁牛上来县太爷这才格外照顾的,要不咋就考了两场还不上不下的拿了第十?”
麻子脸臭了李狗剩半天,阳谷社学的学子们这也都出来帮腔道,社学大多世家子弟,最是见不得别个出风头,李狗剩如今在阳谷县风头正劲,哪个看了不眼红?
“我看你们阳谷社学就是眼红,眼红狗剩得了朝廷紫衣,眼红狗剩拿了这县试前十的莫大荣耀!”
古人其实还是很抱团的,儿他们这会儿也都出来帮腔,虽说李狗剩中榜让自己损失了不少零花钱,可是社学如今竟然公然谩骂自己的同窗,传出去真当咱洪塘学社没人了?
“李狗剩的文章也是一字一句写出来的,况且只考两场这便已然得了县试前十,真若不是文章文采斐然,一向治学严谨的林知县能如此?我看你们就是眼红我洪塘学社才子多多,你们社学却是廖化为先锋!”
小哥儿这言意思明白,你们社学这是没人了,这就眼红过来说咱的李狗剩,两帮子人此时都是面红耳赤,好几个学子这还撸起了袖子,颇有一言不合就要干架的意思。
秦文武这会儿也不顾自己县试败于李狗剩之手了:“我看你们社学这就是气短,小人气短嘛,我看治你们这气短病倒也容易,咱两家比上一比,这不就高下立判了?光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充其量不过是泼妇骂街,上不得台面!”
“好,比就比,你说比啥?”刘登科怒道,可说出来以后自己心里也不由有些没底了,当初在瑞雪亭和百花楼,自己这方的诗词可都是败于李狗剩之手的,这人约摸是认识什么刀笔,好词好句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就能背出来。
“就比作诗,何如?”
秦文武此言一出社学那边叫嚣更甚,纷纷这就喊着要比,不过麻子脸却是不由脸色一红,有些气短,比诗词歌赋社学这边输的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不知道赔进去多少银子和脸面,这就不由急道:“不行!”
“咋了,你怕了?”小哥儿抓住时机,反问讥笑道。
麻子脸寻思道,兵法上说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瞅着李狗剩云淡风轻啥都无所谓的样子这人不由想起这人可是个诗词篓子,好诗词一大堆,这就道:“诗词这些都是末流,毕竟我朝科考不考诗赋,要我说,还是考场上一笔一划好文章见章程,四月咱兖州府这就要举行府试,届时赵兄和狗剩兄相信都会参加,到时考场上见真招,岂不是最有说服力?”
麻子脸这话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聪明了,一来如今县试的成绩赵有冯比李狗剩好,二来赵有冯为今年的府试已经准备了一年多的时间,而你李狗剩还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从这备考的时间上赵兄亦是占尽了便宜,这主意可说是有些阴狠了。
“李狗剩,你敢不敢比?”刘登科这小子文章不行,脑瓜子却是灵光,一下这就领会了麻子脸的意思,这就赶忙出来说道。
小哥儿玩算计是把好手,可是人家这会儿说的可说天衣无缝,自己再出来说什么李狗剩准备时间不够岂不是洪塘学社先就占了下风?这就不由有些气恼,瞅向狗剩。
洪塘学社的人这会儿没人敢应承,毕竟府试还只剩俩月,而且报名、具保、包括行程都要耗费不少时日,李狗剩这才刚刚通过县试,哪里有那么多的备考时间?这赌看来还是要李狗剩自己来决定。
静静的瞅着大家吵了半天架的李狗剩开口了:“好,那我就和赵兄比上一比,而且……”
“而且啥?”李狗剩接招了,社学这边乐不可支,麻子脸这就赶忙道。
“若是我李狗剩府试拿不下甲等,就算我输!”
好一个李狗剩,真是颇大的口气!
兖州府的府试一般只录取五十人,一府那么多的学子前来考试,最后只录取五十人,也可见这府试竞争之激烈,而录取的五十人成绩分甲乙两等,所谓甲等,便是这府试成绩的前十名!李狗剩如此说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不光有信心府试打败赵有冯,更是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