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的卓亦凡很快就离开了梁城。
说真的,他十多年来从未独自一人离开过梁城,想到这些,他感到特别新奇。
当他回想出逃的情景时,更是欣喜若狂,昨夜那些画面此时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时间慢慢推移,曲终人散成为必然。
无论排场多么宏大,**如何迭起,最后留下的只能是寂寥落寞。
堂阶前的人,早已随着夜色悄悄散去,只留下孤零零的几个下人,在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冷炙。
映着微光,看不清他们的任何面容,只能听到他们收拾器皿时产生的碰撞声。
叮叮当当,清脆入耳。
叮叮当当,又清脆刺耳。
转眼已至深夜,夏虫还在低吟,天色已被黑幕包围。
堂阶前的几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并没有先前那么通明,似乎灯油快要燃尽,只是漫漫黑夜前的星火而已。
油尽灯枯,天意难违,这一切仿佛预示着新的轮回的开始。
这种氛围很不好,总让人有种大难来临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安好,充其量也只是最后垂死的挣扎罢了。
透过朱红色得门窗,在一张宽大锦床上,卓亦凡横躺在锦绸上,呼吸声此起彼伏,他嘴里还不时说些醉梦中的酒话。
“来来来,快喝,今天谁都不许走,我们要不醉不归。”
而锦床的上方挂有纱帐,随着他手指的拽引,纱帐在指间变了形状。
“老爷,凡儿喝这么多酒没事吧?”站在锦床边的妇人,一边拿着湿巾擦着卓亦凡的脸,一边担心的说道。
“没事,凡儿还很年轻,这点酒不算什么,睡一觉就没事了,夫人不必担心。”卓嵩对着沐璇宽心道。
妇人闻言,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又用毛巾在卓亦凡脸上擦拭了一遍,然后才被卓嵩再三劝说,与他一同离开了房间。
就这样,躺在床上的卓亦凡,从步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判断出父母此时已离开。他突然睁开了双眸,连鞋子都没有穿,光着脚跑下床榻,慢慢靠近门窗。
他透着门缝往外面窥探,只窥到外面有些黑色的夜,和走廊上几只零散的灯笼,正随着夜风在廊檐上左右摇摆。
卓亦凡倚在房门上的脸,此时露出一丝丝窃喜,然后晃着脑袋背起手,得意的向床边的衣橱走去。
这可是喝酒前蓄谋出来的杰作!
当然,也离不开吴安的“指点”。
卓亦凡在没有晚宴这档子事之前,就已经想了很多办法,试图逃脱这次联姻,可是都没有很好的成效,所以他也没有太好的主意。
然而父亲这次要办晚宴,加上吴安一语点醒梦中人,突然给了他一个大好的机会。只有通过这次晚宴,佯装把自己喝醉,给别人此种假象,才能借机逃离。
“吴安这小子,有时还挺聪明”,卓亦凡摇了摇头。
这个方法成功逃离的几率相对来说比较大,所以卓亦凡在晚宴上,演的还是很卖力的。一干人等都被骗过了,连心细如发的母亲沐璇也没看出来。
卓亦凡此时可谓志得意满,相当有成就感。也难怪,有求必应惯了,他活到现在,还没有一件自己**做成的令人骄傲之事,眼前一点点小伎俩得逞了,自高自大起来也是容易理解的。
可见,锦衣玉食也并不见得都是好事,总会留下点苍白无力的东西。
这不,等客人都走了,夜也深了,好时机也就来了。父亲此时断然不会想到这些,他会认为儿子喝醉了,此时还在醉梦中,哪想到半夜会逃离。
想到这些,卓亦凡此时似乎都能想象到父亲因为这件事,气的胡子高跳的面容。
正在收拾衣服的卓亦凡,也忍不住发出“吱吱”的笑声。
几经翻箱倒柜,卓亦凡收拾了满满一大包衣物。
这么多东西,确实有些让他不知所措。因为这包衣物可不轻,他弱小的身板拿起来相当吃力,看着满满一包,卓亦凡顿时起了急。
这么多怎么带啊!这可是逃啊,带着么多还怎么逃的动,还没逃到大门口估计就被发现了。
可是如果不带这么多,在外面穿什么,又不能让他们送。既然是逃,更不可能让他们知道,怎么可能又让他们送呢!这可怎么办?
卓亦凡此时如热锅上的蚂衣物,在房间里左右徘徊,犯起难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临近白天已经不远了。
卓亦凡还在无奈的想办法,若是别人看到他这样,一定会认为他有些笨拙。其实不然,那是因为作为卓剑山庄的少爷,衣食无忧,很多事都不用他考虑,自然有人替他想,有人为他担忧。
而此时不一样,卓亦凡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几年,很少远离过家。别说离家了,就是离开这座城,那都是都很少的事,就一次离开,那还是和他父亲去玄铁山庄提亲这事。
现在可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要在外漂泊,自己一个人拿主意,自然有些束手无策。
不过还算他脑子灵活,经历几番绞尽脑汁,卓亦凡还是想到了好办法。
他想到堂兄卓异经常出门,但从没见他大包小包的带着。卓异每次都是一把剑,一个小包袱,看上去很是潇洒,像一个侠客。后来了解到,其实那是他带的钱比较多的缘故。
想到这些,卓亦凡“呵呵”一笑,把包袱中的衣物只带了一两件,其余的则顺手扔到锦床之上。
然后拿出枕边的木盒塞入包中,走到桌子旁,把一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