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的工地变得越来越热闹。
源源不断的材料不断被卡车运进来,七叔带了三叔带着正在做最后的测量。
整个山庄的建筑群,都是框架结构,所用的材料也都是最简单,最实用的石料和木料。
但是最考究技艺的,也正是这些。
一层的石脚沟已经开挖出来,防水层正有几个师傅在做,石脚石料正在准备中,连柳青也亲自赤膊上阵帮着搬运石条,顺便在旁边偷学洗料。
长一米五,宽五十分,高三十分的大石条每一面都要用錾子大出斜排的花纹,六个大师傅骑在石条上,手中铁锤不停的起落,錾子尖火星四溅,石屑烟尘飞散,整齐划一的花纹出现在石条上。
每一道花纹中间的间隔是两指,深一点五公分。
还有就是每棵柱子下面所需的柱脚石,那些可是大家伙,圆形的石头足足有五十分的直径,四十分的高度,在大师傅们精湛的技艺下,变成一个个缕着精美花纹的石墩,让柳青看得瞪大了眼睛。
二哥那边拉来的木料也进场了,工地的规模和材料的堆积越来越多,让七叔也有些紧迫,抓紧时间让三叔再去找几个木工师傅进来,尽快把房梁框架所需要的活给做了。
这个时候,牛顶天给二哥出的主意就派上用场了。
二哥这些年的木匠手艺从没放下过,本身也随着这几年生意的红火财大气粗,身边自然也请了几位师父做活。
七叔这边有需要,那不就正好,所以二哥把店里的生意交给老婆,自己带着店里那十三个师父也是驱车赶了下来。
先给七叔问候了声,直接上口就问需要怎么做。
赵新民这些年做的事,七叔不是看不见,现在他们来也算救急,自然也没多说什么!
作为总指挥,七叔也不含糊,立刻交待二哥带来的那几个大师傅,把已经下好尺寸的木料洗出来。
二哥自然也笑mī_mī的指挥手下几个大师傅支起木马,把料子一横,刨料面,开楔眼,修方头……
木工活做起来很累,但是即便是乔欣这样的外行人看了来,那也是少见的精致活!
一根带着毛刺的木料,被横放在x型的木马上,二哥手拿着推刨双手来回推动,一卷卷的飞花从推刨口飞出,木料渐渐变得光滑起来。
十几个大师傅齐上阵,一根根料子顿时被刨了出来。
柱子,横梁,椽子,檐板……一件件,都是手工制作。
二哥赵新民在做活期间,终于把自己想通的东西用于实践,有什么问题就请教七叔,开口闭口就是师傅师傅的唤着。
工地上的忙碌,让七叔也顾不得和他讲究这个了,他其实对赵新民这个徒弟也是在不言中,所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也是毫不客气的下令。
除了几个开洗石料的师傅之外,所有的木工师傅都在准备着起房所需的木料。
进度超乎想象的快!
工地上吃喝拉撒什么的,自然不可能整天城里工地来回跑,所以牛顶天弄来几顶帐篷,铺盖,把这些大师傅安顿在这里连夜赶工。
吃喝的问题自然由他和柳青,乔欣负责,每天都是新鲜的菜谱。
当还沉浸在木工手艺带来震撼中的乔欣回过神来时,一层建筑所需的料子,已经备齐了。
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也到了该起房的时候了。
……
时间赶得这么紧,谁也没空休息。
临近下午时分,工人师傅们才把整个大屋的框架准备完毕,匆匆吃过下午饭,又开始忙碌起来,做着最后的检查。
这个时候就已经能看出一点模样了!
两层的木制框架即便是躺在地上也大得吓人,五根柱子一扇的巨大框架,足足有十扇,分别是左右两侧的偏房。
正房则是八根大柱,六个框架的庞然大物。
这会的七叔正坐在简易搭起的灶台前拎着酒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赵新民恭敬跟在他身边,看着锅里烧开的水问道:“师傅,这起梁为什么要献蒸糕?糯米饭?”
宋民山凑着瓶口喝了口:“谁知道呢!反正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过这几年很少见了。要不是小牛要求,我都懒得弄。”
看宋明山放下酒瓶,赵新民立刻给他递上支烟:“师傅,烟。”
旁边正在准备蒸糕和糯米饭的牛顶天嘿嘿笑了起来:“七叔,这可是传统,不能随便就丢了。蒸糕献上,那可是意味着五谷丰登,合家幸福!这可是好兆头。”
宋明山接过赵新民递来的烟叼在嘴边哼了哼:“年纪不大,还信迷信。”
牛顶天哈哈笑了起来:“这怎么是迷信呢!这是奔头。”
旁边的乔欣对宋明山问道:“七叔,小牛说这个是真的还是迷信啊!”
宋明山笑笑:“两者皆有吧!老古时候的人,总是把希望放在各种事情上,盖房要献祭,过节也要献祭,其实就是图个心安理得,祈求风调雨顺的意思。”
牛顶天对乔欣笑道:“乔姐,这是玄学,知道么!盖房子要看方向,座基要看合适与否,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
宋明山不屑的对他撇嘴:“说得好像你很懂似得。来教教我啊!”
这一老一小斗嘴,惹得乔欣在一旁娇笑:“七叔好好教育教育这小子。”
一群人在欢闹说笑着,时间也悄悄流逝去。
锅里蒸糕散出香味时,时间眨眨眼已经是九点半了,七叔杵着拐杖站了起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