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遁逃之风血脉的秘术,因为无比邪恶而且需要以身体为容器,被先人所禁止,我也是在父亲临死之前才得知这条秘术存在的。”阿蛮抬起右手食指,蚯蚓一样的柔韧旋风,从指甲缝里钻了出来,极有灵性的四处观望,“钻脑之风,有两个优点。第一,可以无视力量差距,只要钻入皮肤,便能够为所欲为、掌控生死。第二,当钻脑风达到大脑主点的时候,可以控制宿主的行为,让宿主为己所用。”
阿蛮一弹手指,钻脑风跳到了阿荒的身上,“一方面,我继续装成天真浪漫的模样,降低你们的戒心,另外一方面,我暗中苦修钻脑风。修炼的过程极为痛苦,但阿野的懦弱和无能给了我动力,三个月前我终于修炼成功,并将阿山作为实验的首个对象。
一举成功之后,我放大了胆子,几次三番接近阿腥,那个家伙头大而无脑,对我毫无戒心,很快也得手了。不过,钻脑风控制主脑需要一个过程,阿腥身体又特别巨大,在被完全控制之前,它不断发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我本担心事情将会败露,却没想到你两人无知地以为它此举是为了争夺领袖的位置,甚至在处理它的方式上产生了分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的顾虑彻底消除了,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凸眼妖怪,它的幻术能力将对计划的实施非常有帮助。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但还有两个难点必须要攻克,第一就是王者之杖,那把神杖,向来只认王者血脉,我必须引阿野主动交出王者之血,才有机会控制神杖。第二,就是你。你们一族对王室的忠心,以及天生的善战令我很顾忌,我知道,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是没办法赢的,而且你又特别的冷静善于思辨,很可能在阿野遇害之后,察觉到问题的所在,进而追杀我。
这一点我不得不防,所以明明掌握了一切,却始终按捺,不急着发动计划。”阿蛮勾勾手指,钻脑风爬到了阿荒的眼皮下,随时准备钻破皮肤,“直到两个外人的到来。他们不仅具有力量而且轻狂自大、自诩聪明,简直是天助我也。
在发现他们的踪迹之后,我立时飞出避难所,立求成为他们在阿訇体内第一个见到的人、将最好的印象镌刻在内心深处。接着借讲诉蜓翼族的往事,让他们对我产生怜悯,怜悯的感情一出现,当我遇到问题的时候,就能确保他们挺身而出。”
阿荒连连摇头,无比郁愤地说道:“而我对阿野的公开抱怨,则正中你的下怀。”
“是的。阿腥之前的暴虐行径,成为了诱导剂,使得凸眼的诱导性幻术施展的很成功,之后,只要阿野死,两名人类将矛头指向你就可以了。”
阿荒道:“可你没想到阿野没有死,反倒被人类救了。”
阿蛮拍手,对自己计划的完美很是欣慰:“不,这更好,失去了王杖的他,正是我身边最忠心的一条狗。”
“所以,你也力保我不死。”
“你是另一只忠犬。”
“你想用钻脑风控制我俩,成为蜓翼族新一代的王。”
“不单单如此,我会成为整个蜓翼族的母皇。新国开立之君。”
“你还要生孩子?”
“当然,新的蜓翼族将在我手中开启,至多一百年,我会带它走向辉煌。”
“就靠着数不清的钻脑风吗。我很好奇,你要怎样和孩子们解释,自己的爸爸,完全没有心智,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任你摆布。”
“这个用不着你管。”
“确实用不着我管,因为你的计划不会成功。”阿荒的眼神一下子变了,绑住四肢的绳索蓦地断开,双指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掠出、夹中钻脑风,继而捏碎。“很可惜,阿野并非你所说的不堪。”
“阿野。”阿蛮心中一凜,才发现射入冷库的光芒被一道巨大的影子遮蔽住了,不知何时,阿野已经出现在了洞口。
“阿蛮,真的是你。”阿野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抖动得很厉害。
蜓翅震动,阿荒贴地飘起,身姿挺拔、健硕,伤口处的流血在强壮肌肉的挤压下止住,英挺如前,他和阿野成夹击之势,一前、一后,将阿蛮包围在了当中。
阿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很难相信,猎物与猎人之间的转换居然如此迅速。
“有一点,只有王族的人才知晓。”阿野充满哀伤地说着,“王者权杖之所以威力无边,是因为每一代蜓翼族王都会在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力量封印进去,也因为如此,只有继承了王室血脉的人才能使用这柄权杖。”
“呵呵,这所有的蜓翼族人都知道,少拿什么王者血脉说事。”
“不,你们不知道。历史上任何一位蜓翼族王的牺牲都是巨大的,因为,它们死后难以超生,要以孤魂野鬼的形态在人间漂泊。”
“你少故弄玄虚。”
“有个道理很简单,力量是不能无缘无故的转移的。否则,每一位拥有力量的人,都可以将自己的力量传承给后代,后代再传给后代,进而无止境地传承下去,很明显,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蜓翼族王也不可能做到如此。但为了赐予后代力量,永远守护善良、无争的蜓翼族民众,它们只能牺牲自己,将三魂六魄中的精魄,带着部分的力量,印刻在藤杖中。
所以,只有王室血脉的人才能获得王者权杖的认可,所以,每一代蜓翼族王在死后,因为六魄不全,只能以残魂的形势游荡在天地间,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