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斯最近脱不开身,就让我家的小艾伯顿去一趟远东吧,出去见见世面对他将来接手家族生意大有好处。”韦恩斯坦老头回答。
韦恩斯坦家族三代同堂,老艾伯顿是家族事业的开创者,如今已经不再过问家族生意。老艾伯顿没有儿子,独生女玛蒂尔达嫁给了老头的秘书古德曼萨克斯,更准确的说是萨克斯先生做了韦恩斯坦家的入赘女婿,如今是家族企业的管理者。
玛蒂尔达生育了三个子女,长子小艾伯顿韦恩斯坦大学毕业在近卫军服役,娶了弗兰克太子的妹妹索菲娅公主。如今新婚燕尔的小艾伯顿已经退役,协助父亲管理家族生意,是韦恩斯坦家的第三代接班人。小艾伯顿的二妹布列塔妮在圣城的社交圈子里很活跃,但是对家族生意不感兴趣,三弟雷文法术天赋极高,最受韦恩斯坦老头宠爱,毕竟年纪尚幼,对家族生意也没有什么发言权。
弗兰克对老师安排家族第三代接班人参加访问团还是比较满意的,想起还没有问过福格尔的意愿,就向胖老头雅各布投去征询的眼神。
帝国包税商胖脸堆笑:“承蒙太子殿下赏识,鄙人将很荣幸有机会为国效劳。”
“有福格尔先生领衔访问团我就放心了,在座诸位如果对远东之行感兴趣,现在就可以报名参加访问团。”弗兰克环视会场,眼神中带着鼓励。
前来参加研讨会的人士大多有公职在身,为仕途着想不便参加访问团,工商业主倒是不乏想去远东寻找商机的,然而想起报纸上关于远东叛党种种暴行的报道,尤其是那些描述叛军血腥屠杀当地士绅、劫掠乡贤家产的文字,顿觉不寒而栗,犯不着拿生命去那蛮荒之地冒险。
就在这一片尴尬的寂静中,帕拉丁娜突然站起身来。
“殿下,我想参加访问团,去远东开开眼界。”
弗兰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望向西格蒙特。元帅阁下似乎也没有料到女儿会做出这样突发奇想的决定,深深看了她一眼。
穆勒首相觉察到气氛不对,连忙笑着起身打圆场:“帕拉丁娜殿下有军职在身,不合适参加民间访问团。”
帕拉丁娜俊俏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为自己事先没有想到这一点而自责,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这不要紧,帕拉丁娜可以暂时转入预备役,以民间人士的身份参加访问团,从远东回来后再恢复原职。”
帕拉丁娜吃惊地望向父亲。父亲向来对她宠爱有加,但是在大事上从不迁就她的小性子,帕拉丁娜怎么也想象不到父亲竟然在关键时刻说出这样的话,非但不责怪女儿自做主张,还设法成全她的心愿,为她找台阶下。
西格蒙特透过女儿的目光猜到她的心情,却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递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父亲的笑容使帕拉丁娜感到被温暖包围,可惜这种幸福的感觉转眼就被一阵刺耳的叫嚷破坏。
“帕拉丁娜!你是不是发了热病,脑子不清醒,居然要去叛军控制的地方!远东太危险,我不同意你去!”巴泽尔男爵急切地跳了起来。
帕拉丁娜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礼感到难为情,冷冰冰丢出一句话。
“我决定的事,用不着你同意!”
巴泽尔张了张嘴,徒劳地望着帕拉丁娜。然而她甚至耻于正眼看他,决绝地转过身去。
巴泽尔像被遗弃的婴儿,惶恐的扑到西格蒙特跟前,满脸祈求地巴望元帅阁下帮他摆脱困境。
“傻小子,别在这里胡闹,否则只会使帕拉丁娜更加看不起你。”西格蒙特拍拍巴泽尔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接下来的时间里,弗兰克和他身边的改革派核心成员相继询问了菲利普许多关于远东的问题,对出访方案加以修订,最终形成一份草案。兹事体大,穆勒首相不敢专断,内阁审议通过后还要呈送皇帝陛下,御笔亲批过后才算形成决议。将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有御笔亲批在那里,参与此事者也不用担心受到牵连。
会议结束时已是夜幕降临,帕拉丁娜跟随父亲走出普爱宫,连连给他使眼色。
西格蒙特对女儿的暗示心领神会,无奈地耸耸肩,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一直跟在他们父女俩身后、显得焦躁不安的巴泽尔打发走。
父女俩没有乘车,沿着僻静的御道并肩散步。一轮新月爬上夜空当中,透过林荫将细碎的光影铺向地面,帕拉丁娜踏着月光漫步前行,感觉像是走在一条常常的碎花地毯上。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兴起去远东的念头。”西格蒙特率先打破沉默,提出的问题完全在女儿意料之中。
“虽然我并不支持现在就发起东征,但是总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我,帝国与远东叛乱集团迟早会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如今军部的气氛过于轻率激进,对东征的准备从物资到思想都不够充分,您时常教导我,如果不了解自己的对手,那么战争在开始之前就已经输了一半,所以我想亲自去远东看一看,深入了解那里的环境和气氛,为日后发起东征做一些准备。”
帕拉丁娜眼帘微垂,浓密上翘的睫毛在鼻翼两侧投下淡淡的阴影,为面庞增添了几分雕塑感,呈现出雍容而不失温婉的古典之美。
女儿的回答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是这点小心思瞒不过父亲的眼睛。
“如果只为这个目的参加访问团,你没有必要撇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