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兰为女儿打算的长远,让她学识字学算账学管家,对男孩子们也一碗水端平,颇为上心。
刘俊自不必说,父子俩都是头一次开铺子做生意,俩人摸着石头过河,有些磕磕绊绊的相互扶持。自家父子感情深厚,背后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一心都为了铺子为了家好,两人一同摸爬滚打。
张兰兰对刘清刘裕的功课督促也没落下。刘清好说,年幼听话好哄,加之有个童生二叔做榜样。果然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自打刘裕考上童生后,刘清嚷嚷着要在十三岁之前考上童生。从那天起,刘清不赖床了,最爱的懒觉也不睡了,每日天刚亮就起床读书,奋起努力,直追他二叔。
张兰兰最担心的反而是刘裕,少年时便展露头角的人不少,可难在成年后还所成就。张兰兰怕刘裕因点小成绩而骄傲,从此心思歪了。
可刘裕考中童生之后,与往日别无二样,依旧刻苦读书,用功程度甚至更胜从前,这才让张兰兰放下心来。
只是……这叔侄俩也太用功了吧!夜深了,张兰兰看着书房点的灯,揉了揉眉心,小小年纪,眼睛看坏了咋办?这里可没有眼镜给他们啊!
“太晚了,仔细眼睛看坏了,早些睡吧。”张兰兰推门进去,见叔侄两分做在一张桌子的两侧,都在聚精会神的看书。
“娘!”见了母亲,刘清甜甜一笑,露出两个笑窝来,道:“二叔不累,清娃也不累!”
刘裕抬头看着大嫂,笑道:“看的入神,没留心时辰。”
刘清毕竟年幼,定力有限,见着母亲,忍不住放下书跑过来撒娇,抱着娘亲大腿道:“二叔说明年去考秀才,所以要更用功看书。清娃什么时候能考童生呢?”
张兰兰吃惊的看着刘裕,这才刚考上童生,第二年就要去考秀才,会不会太快了?
“裕娃,如今家里富裕,不用急着去考。”张兰兰这会反而让刘裕别急着考了。
“大嫂别担心,我不是急功近利,而是这次准备的充分,定有信心考上。”刘裕满脸自信,“彼时先生叫我抄录藏中的书,对我功课大有进益,先生也说我明年可去考秀才试试呢!”
“我也要抄我也要抄!”刘清一听抄书有这般好处,眼睛都亮了。
“好好,明个我跟夫子说说,叫你也同去。”刘裕又皱了皱眉头,道:“只是清娃的字还需磨练,抄的怕是不能用。”
刘裕的字可是学生里最好的。
“那我边抄书边练字,成不?”刘清一脸渴望。
既然刘清抄录的书稿不能装订成册,那么那些纸笔钱私塾是不会出的,不过好在现在刘家富裕,买些纸笔小意思。
“清娃既然如此好学,你便同先生说说,纸笔那些咱们自带。”张兰兰道。
说了会话,张兰兰撵着两个孩子去睡觉,怕再熬真的熬成了近视眼。
不过刻苦读书是好事,别人家恨不得拿个棒子在后头督促着自家孩子多读书,最好头悬梁锥刺骨,刘家倒好,家长整日撵着孩子别读书了早点睡觉。
长此以往不是个办法,张兰兰便找刘景合计合计,叫刘景从省城高价买了几块洋人运来的水晶镜面儿,做了木框,将镜面儿装进去做成镜子。
几个镜子摆在书房,张兰兰又特意多点了几盏灯,终于是将书房照的亮堂堂宛如白昼,再不担心灯火昏黄让孩子们看坏了眼。
反正现在刘家有钱,买的起镜面儿,买的起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