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回来,我陪你回来便是。”刘景揽着她肩头,道:“咱们又不像裕娃,有官职拴着,你我一介白身,想去哪玩去哪玩。俊娃已经可以在木材铺子独当一面,将来铺子我打算交给他接手,彩虹阁早就上了正轨,有那么多人盯着,你也不必日日盯着。”
张兰兰点头,道:“也是,孩子们长大了,可独当一面了。我这人懒,这两年越发懒的打理那些杂事,还不如去游山玩水的好。”
老大一家夫妇俱能干,刘秀明年出嫁,刘清学业未成暂不想成家的时,刘恬刘睿有自己爹娘操心不用劳他们多费心,只剩下年幼的刘安需要多费心照料。所幸安儿懂事,同刘睿从小一块长大,罗婉一看看俩,叫婆婆省心了不少。
夫妻两个看着孩子们,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腻歪起来,忘了身后还坐着章夫子和刘清。
章夫子是过来人,瞧着两人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插嘴道:“小牡丹,你们偷偷商量出去玩,想不带我这老头子?”
张兰兰方才回过神来,夫子还在后头坐着,赶忙同刘景分开,一脸淡定道:“夫子若是好好保养身子,到时候兴许还能同我们一块游山玩水。若是还不听大夫的话,偷吃忌嘴的东西,到时候身子不好了,便在家叫清娃守着您喝药吧,我们夫妇俩带着安儿自个玩去。”
章夫子赶忙摇头,道:“哎呀,平日我不是都听你们的嘛,你们让吃啥我就吃啥,不让吃的我哪敢吃一口!”
张兰兰满意的点点头。章夫子这病搁在现代就是高血压,有很多东西需要忌口,还好夫子很配合,让控制饮食忌口都乖乖照做,否则身子不可能好的这样利索。
船行四五日,外头景色都是这般毫无变化,起初众人瞧着新鲜,后头瞧腻了,都懒得看。刘秀罗婉大多数时候都坐在房间里画绣样,刘清则跟着夫子读书。
船就那么大点地方,三个小娃娃可是憋坏了,张兰兰便打发刘景刘俊去陪孩子们玩耍。那父子俩平日忙铺子生意,很少陪孩子们玩,如今得了空闲,得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三个娃娃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一天下来将刘景折腾的腰酸腿疼。张兰兰瞧他捶腰的样,笑道:“可算叫你知道带孩子的苦。”
刘景苦笑着对媳妇作揖,道:“今个我真是知道带孩子多不容易,就一天,简直要累死我跟俊娃了。”
又过了四五天,船行驶进渭河,河水不似原先那般清澈,变得发黄,且湖面宽阔起来。渭河河面宽阔,但岸边处水浅,刘家租的船大吃水深,只得在河中心前行。这下连岸边的景都瞧不真切,家人都觉得闷的慌。
幸好在渭河只行了两天,就拐了个弯驶入了运河。运河行驶半日,终于到了扬州。
船在扬州靠岸补给,一家人憋坏了,收拾收拾跃跃欲试要下船逛逛。
船抵达时正巧是傍晚,船老大往来两地熟的很,对张兰兰道:“夫人,扬州晚上夜景颇好,街上人多热闹的很,可带着公子小姐去逛逛。”
仔细问了船老大,又请了船上一个熟悉扬州的水手引路,在码头雇了辆马车。一家老少下船,张兰兰在船上颠簸了那么久,终于踩着土地,感觉踏实不少。
水手领着马车驶入扬州城,在城里最著名的瘦马街停下。
不愧是江南最繁华的城市,瘦马街的繁华丝毫不亚于京城。街道宽阔,两边都是各色的商铺,沿街有不少小贩摆的摊位,卖的东西玲琅满目。
街上人多,怕孩子们走丢了,刘秀罗婉张兰兰一人手里拉一个,男人们则护在女眷外圈,连章夫子都自觉发挥男人的作用,站在刘秀身边护着。
街上小玩意颇多,女眷娃娃们见了简直挪不动脚,先给娃娃们买了糖葫芦小糖人各色糖果点心,接下来女眷们开始逛各色成衣铺子,首饰铺,脂粉铺……幸亏刘景早知道这趟要大出血,带足了银子,见什么喜欢就买买买,刘俊刘清则完全充当苦力的角色,大包小包的扛东西。
买了东西,又去逛了花灯街,玩了猜灯谜。女眷们终于逛累了,水手引着他们去扬州最著名的馆子楼上楼用晚膳。
楼上楼位于瘦马街中间最繁华的位置,毗邻江边,刘景见面便给了小二赏钱,小二领着一大家子上楼上的雅间。雅间风景极好,在三楼拐角的位置,一边能瞧见江上的风景,一边开窗便是瘦马街的街景。
点的菜俱是楼上楼的招牌菜,刘家财大气粗并不怕花钱,尽点好的。
男人们当了半天苦力,都累的饥肠辘辘,女眷们走动久了,胃口大开,一桌子菜肴色香味俱全,叫大家伙风卷残云吃的心满意足。而后又点了碧螺春与点心,这才慢慢吃点心品茶,靠着床边看景。
瘦马街上灯火辉煌,南来北往的人来扬州必会来着街上游玩。罗婉与刘秀都是没怎么出过门的女眷,此时见什么都新鲜的很,姑嫂两个坐在窗边看新鲜,看了一会,刘秀扭头道:“娘,你来瞧,我看着下头好些人的衣裳花色眼熟的很,都是咱们彩虹阁的花样。”
“哦?”张兰兰凑过来,三人坐在一排,数着街上的人,见十个女子身上,起码有五六个都绣着彩虹阁出的图样。
“还是秀秀眼尖。”张兰兰笑道:“没想到咱们的花样那样受欢迎。”
“咱的花样漂亮呗,女人哪有不爱美的。”罗婉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