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门,张兰兰就瞧见小儿子刘清蹲在院子里玩木雕。
“娘!”刘清一见母亲,扔了手里的木雕扑进母亲怀里使劲蹭,用力吸了吸鼻子,道:“娘身上也香香的。”
张兰兰又想起刘清说刘景带他去青楼的事,回头狠狠瞪了刘景一眼,揉着刘清脑袋道:“娘脸上擦了香膏,所以香。一会清娃洗净脸,娘也给清娃擦香香。”
刘景一手拎着张兰兰她们带回来的包袱,一手牵着女儿,冷不防被妻子瞪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心道:难不成是妻子去私塾送东西的时候,章槐先生不小心把刘裕六两银子的束脩说漏嘴了?
刘景顿时一阵心虚,虽说他隐瞒妻子也是迫不得已,可毕竟隐瞒就是隐瞒,妻子若是因此而生气,那他也认了。如今只盼他多多顾家,做分担家务事,好让妻子不那么生气就行。
“兰妹,你一路奔波定是累了,你去屋里洗把脸歇着,我这就烧火做饭去。”刘景憨憨一笑,摸了摸刘秀的脑袋,对女儿道:“秀秀也累了,不用帮爹烧火,也歇着去吧。”
刘秀应了一声,抱着她的包袱钻进屋里,找个箱子好生收着她的宝贝。张兰兰闷不吭声的跟进屋,一想到方才刘景那近乎讨好的笑,心里就更不舒服:定是刘景去逛青楼心虚,所以才刻意讨好自己来着!本就是个渣男,何必装成好丈夫来骗人?
“娘!我洗白白了,我也要擦香香!”刘清跟个小钢炮似的冲进来扑进张兰兰怀里。
张兰兰瞧着儿子眼巴巴的小样,方才那点因为刘景而不快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不就一个渣男么,不理他就是,自己还有这么可爱的孩子们。
张兰兰从包袱里掏出自己那盒开封的香膏,用指头剜了一小块,用手掌匀开,在刘清的小脸上一阵乱揉。刘清本就长的细皮嫩肉,此时小脸蛋被张兰兰揉成了小包子,十分可爱。
张兰兰□□了他一会,刘清哼哼唧唧的嘟囔:“好了没有啊?”
张兰兰这才住了手,凑够过去在刘清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好啦,咱们清娃现在又嫩又香!”
“娘,秀秀也要擦香香!”刘秀也凑过去,虽然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擦过了香脂,可她也想让母亲像给弟弟擦脸一样给她擦。
“好好好,给我家秀儿也擦。”张兰兰笑着绞了个帕子给刘秀擦了把脸,也一样给她擦了面脂香膏。
姐弟俩都白嫩嫩香喷喷,绕着张兰兰身边嬉笑玩耍。
“娘回来啦。”门口,罗婉抱着孩子笑盈盈的走进来。
张兰兰忙拉着罗婉坐下,道:“这刚出月子,还是要多休息,没事别到处走。”
罗婉月子里养的面色红润,这会子容光焕发,将怀中的奶娃娃递给张兰兰,道:“娘,我哪有那么娇气,都养了足足一个月了,再不起来干活,骨头都懒了。”
张兰兰几日不见小孙女,想的很,抱着孩子逗弄一番。小娃娃从小吃羊奶,养的白白胖胖,很是漂亮。
“对了,娘给你买的东西。”张兰兰从包袱里掏出给罗婉买的胭脂水粉,“我听王掌柜媳妇说,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用这个,娘就买了两份,咱娘俩一人一份。”
罗婉红着脸摆摆手,道:“让娘破费了,我哪用得着这个。”
“怎么用不着了?”张兰兰打断她,道:“咱们小婉生的这么好,再描个妆,那叫一个漂亮。”
说罢,不由分说的摁着罗婉坐下,要给她上妆。罗婉长这么大从来没上过妆,更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用。张兰兰在现代时每日化妆,算是半个化妆高手。
上粉,描眉,扫胭脂,最后画唇。罗婉皮肤白嫩五官清秀,底子极好,只极淡的画了画,就让张兰兰惊艳不已。
“我家小婉生的真好。”张兰兰对着罗婉左右端详,赞叹不已。不愧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虽说已为人母,可依旧嫩的能掐出水来。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罗婉摸着自己的脸蛋,对着镜子,脸红的像天边的云彩。
张兰兰给罗婉上了妆,又给自己擦脸上了个淡妆。她虽然不如罗婉年轻水嫩,可五官脸型很精致,稍微一上妆,整张脸就明媚起来。
婆媳两个站在一处宛如姐妹,一个温婉动人,一个风韵明艳,朴素的房间也仿佛变得光芒四射起来。
“爹,张屠夫说不卖肉给咱们家。”刘俊垂头丧气的进了院子。原本爹爹叫他去买二斤肉给娘接风,可谁知道他到了肉铺子,那张屠夫竟然不买肉给他,说是什么张屠夫的媳妇桂姑生了个闺女,全是因为张兰兰去买鱼买肉时带了晦气去,才害得他张家没得男丁。
刘俊面皮薄,吵不过张屠夫个粗人,没买到肉,灰溜溜的回来。刘景一听,眉头皱了起来,这张屠夫媳妇生男还是生女,关自己媳妇什么事?难不成以后刘景家想吃肉都没地方买了?这可怎么成!
张兰兰在屋里听见刘俊的话,眉毛一横:以后没肉吃了?那不行,绝对不行,人生没有肉吃还有什么乐趣!
“这是什么歪理,我找他说道说道去。”张兰兰起身走出屋,罗婉怕婆婆生气,忙将孩子放在床上跟出来打算劝婆婆消气。
“啊!”刘俊一眼就瞧见跟在母亲身后的媳妇,一下子就跟被打了一棍子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罗婉,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刘景是过来人,瞧见儿子的眼神不禁笑出声来:“臭小子,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跟没见过媳妇似的。”说着,刘景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