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兰笑眯眯的看着章凌,这孩子长的俊俏,学问好,温文尔雅又有礼貌,加之又和刘裕刘清是同窗好友,绘画天赋不错……收徒嘛,倒是可以。
“我一身画技乃祖上传下的,本不收外人为徒。但我见你天资聪颖,在绘画上颇有天赋,又与我儿子小叔乃是同窗好友。今个乃是章槐先生六十大寿,我便收你为徒,给夫子添添喜气。”张兰兰笑眯眯道。
章凌一脸惊喜,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能拜牡丹大师为师,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章槐在被那幅画像震惊之后,对张兰兰早就另眼相看,如今见孙子拜得名师,自是替孙子高兴。
寿宴又添拜师宴,喜上加喜。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古代师徒关系紧密,仅次于血缘。张兰兰瞧着章凌,越看越顺眼,多收一个这样的徒弟真心挺好的。有了章凌这层关系,刘裕刘清在私塾更会受到章槐先生的照顾,于他们念书有益。
刘裕刘清身为章凌的好友,自是替他高兴,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中午的寿宴一直吃到快傍晚,贺寿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去。刘裕刘清回家读书去了,张兰兰则拉着章凌,点评他那副画作,章凌认认真真立在旁边,只听了一会,便觉得受益匪浅。
“老太爷,二爷回来了!”外头章槐先生的小厮朝里头喊。
“哦!二叔回来了!”章凌眼睛一亮,章槐先生也是一脸意外。
“你二叔?”张兰兰对章家并不了解许多,只知道章槐先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便是章凌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二儿子似乎是当个什么官。
“嗯,我二叔在京任职,前些日子来家书说要回来给祖父过六十大寿。祖父体恤他公务繁忙,加京城距徐州千里迢迢,不让二叔回来。谁知道二叔竟回来了!”章凌显然极喜欢他二叔。
章凌的二叔竟然是个京官?
“老二回来啦?我不是叫他别回来么,怎么就不听?”章槐先生一边抱怨一边往门外走。可哪是真的抱怨,脸上的喜色都藏不住了!
“爹,凌儿!”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走进院来,面容与章凌有五分相似,风尘仆仆的样子,正是章槐先生的二儿子章枫。
章枫噗通跪在章槐先生脚下,道:“父亲,不孝儿子给您贺寿来啦!”
“好好,来了就好,快起来!”章槐先生老泪纵横,拉着儿子起来。
“二叔!”章凌欣喜的拉着章枫衣角,围着他打转。
“凌儿又长高了,上次见你,你只到二叔腰那么高,如今都快撵上二叔了。”章枫拉着侄子的手,很是疼爱。
“这位是?”章枫瞧见张兰兰,见她容貌俏丽,气质不俗,暗暗猜测她的身份。
“二叔,这是我师父!”章凌别提多兴奋了。
“你师父?”章枫奇道。章凌素日的功课都由他祖父亲自教导,怎么会多个师父?
章槐见孙子这会高兴找不着北,话都说不清,便解释道:“这位是牡丹大师,瞧咱们凌儿有天分,今个刚收凌儿为徒。”
章枫自京城而来,自然听说过牡丹大师的名号,那可是皇上亲口赞誉过的大家啊!没想到竟然住在自己的老家徐州,还收了自己唯一的侄儿为徒。
“原来是牡丹大师,我在京城时早就听说了大师的名号,连圣上都对大师的画作赞不绝口。没想到今日能有幸亲眼见到大师,更没想到我这侄儿竟能拜入大师门下,真真是我家门大幸!”章枫对张兰兰笑道。
人家祖孙三人团聚,张兰兰不想打扰他们一家天伦,便早早辞别了章家,回自己家去。
到家时已经天黑,刘裕刘清都在书房读书,张兰兰估摸着今晚章凌要陪他二叔,不会来读书了,便叫两个孩子专心念书,不必记挂着章凌。
“娘,你真的收了凌哥哥当徒弟?”刘秀脸颊红扑扑的,凑到母亲身边问道。
张兰兰刮了刮刘秀的鼻尖,点头道:“凌儿天资好,天分高,又与咱家有缘,我便收他了。”
刘秀低下头,耳朵尖都红了,道:“那、那以后凌哥哥要叫我师姐了?可我年岁比他小,他是叫我师妹还是师姐好呢?”
张兰兰见刘秀这样,忽地有些发愁了:这妮子怎么瞧着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难不成她真对章凌有意?
身为刘秀的娘,自然心是向着女儿的。要说章凌吧,人品模样那是没得说,如今又成了自己的关门弟子,同自家确实是亲近。
可章家书香门第,章凌的二叔还个京官,自己家不过算是城中的富户,刘裕只是刚考上个童生。
书香门第和暴发户,门不当户不对的……
张兰兰自然是舍不得宝贝女儿受一点委屈,若是她心系章凌,两人又难有结果,岂不是得害得刘秀心碎难受?
以前章凌只是夜里来书房念书,跟刘秀没什么交集,难有照面的机会。可章凌要跟着自己学画,势必会跟刘秀有所接触。
张兰兰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脑子一热收章凌为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