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等事,刘景一家自然没心情再看戏吃席,辞了村人便匆匆回城。族人们本想多跟刘裕拉拉家常,好等以后秀才发达了攀关系,这会子被常家人搅局,十分埋怨那姓常的一家。
而常家人都走了,族人不满的矛头便对准了族长——常波可是族长的小舅子,不怪他怪谁。
族长真真是被小舅子坑惨了,安抚了刘景一家,又得跟族里好好解释一番,这才勉强压住族人的不满。其余人继续看戏吃席,族长吃也吃不下,径直回家找媳妇麻烦去了。
刘裕回到家中,张兰兰一眼瞧出他脸色不好,一问才知刘裕中了人的套。
刘裕恼的很,抓抓脑袋道:“叫大嫂看笑话了。都是我不好,着了人家的道。”
张兰兰安慰道:“这哪能怪你,人家一心惦记着你,你防的了初一,防不了十五。”
刘裕连连叹气,道:“常家人那架势,我是真的怕了,若不是今个村里人多,大哥将我抢了回来,恐那常家人会将我押走直接拜堂成亲!”
常波临走前放话,叫刘裕小心点。刘家人真担心那姓常的找上门来,如今家里两个孕妇,可经不起一点闪失。
一家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叫刘裕这阵子先别回家了,住到私塾里避避风头。刘裕应了,先叫刘清跑腿,跟章槐先生说明情况,而后刘裕便收拾东西准备搬回私塾住。私塾是章槐先生开的,章槐先生虽然未出仕,但人家是个举人老爷!姓常的一家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冲进举人老爷家抢人。
“咱家那书房……”刘裕挠挠头,十分舍不得他那亮堂堂的书房。
“这阵子你先别回家了,省得叫常家人给你堵路上了。”张兰兰道,“我估摸着他们上次作怪没成,接下来还要有动作。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瞧瞧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以后清娃上下学我亲自接送。”刘景补充道,“回头我叫铺子里的伙计们去打听打听那姓常的是做什么的,我弟弟被人算计了,我这个当大哥的可不是吃素的!”
收拾好行囊,刘景刘俊爷俩亲自护送刘裕去私塾。一路上刘裕耷拉着脑袋,心里十二万分的不痛快。
章凌从刘清那听说了,早就在私塾门口等刘裕了。瞧见刘裕抱着包袱垂头丧气的走过来,章凌一副幸灾乐祸的笑脸,拍了拍刘裕的肩膀,揶揄道:“你行啊,人小姑娘逼婚都逼到那份上了。我们裕哥儿真成香饽饽了。”
刘裕轻轻一拳砸在章凌肩头,白了他一眼,道:“你且别笑话我,要不我告诉别人,咱们凌哥儿模样好,也是个秀才,还有个举人爷爷,你看那些狂蜂浪蝶不把你淹咯去!”
章凌哈哈大笑,对刘景爷俩道:“师公,裕哥儿就交给我了,你们放心吧。从前他住的那间屋子如今还空着,我已收拾好了,进去便能住了。”
刘景平安送了弟弟到私塾,又有章凌照应,便放心回家。
刘裕同章凌进屋子收拾铺盖,章凌靠在桌边瞧他,笑道:“得,你就安心住私塾吧,你家那书房可就便宜我咯!”
刘裕哼了一声,道:“那你可得多看点书,下回咱们一块考举人,仔细我名次超过你!”
刘裕安顿好,便去见章槐先生,先生没多说什么,只嘱咐刘裕莫要想旁的,专心念书才是,便叫他回去了。
此时天色已晚,章凌去刘家书房读书了,刘裕点了盏灯读书,谁知道习惯了书房的亮堂,总觉得这光太暗,点了三盏灯也还觉得暗。
“唉,真是倒霉。”刘裕看了一会眼睛便酸痛难耐,只得放下书歇歇眼睛,转而拿个字帖练字。
如此过了三天,刘裕越发忍受不了晚上不能像平时一样看书的生活了。刘裕天资聪颖,但年纪轻轻考上秀才,不光凭着天赋,还有他的刻苦努力。如今为了那不知所谓的常家人,害得他无法苦读,愈发的气恼起来。
“不行,晚上我得回家看书去。”下了课,刘裕对章凌道,“我还要和你一道考举人呢,这样下去,天长日久,我功课被你拉下许多,又怎么能与你同考?”
章凌亦是明白刘裕的焦急,道:“你先别急着回家,我回去同师父说说。你想啊,说不定那常家人就埋伏在路上,你一出现,人家就拿个麻袋把你套进去抗回家,待你家人找着你的时候,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那可如何是好?”
刘裕被章凌说的打了个哆嗦,立刻改口道:“那我今晚先不回家了,你先同我大嫂说说,想想办法。”
章凌晚上去刘家,没去书房,径直找他师父去。
“唉,这好办啊。”张兰兰正吃果子呢,吃的满嘴的汁水,道,“私塾不是还有空房间嘛,你回去跟章夫子说说,腾出个房间来,我叫你师公将那些镜子挪到私塾去摆好。以后晚上你们就都在私塾看书不就行了。”
章凌一听,喜道:“还是师父有办法。”
张兰兰又道:“只是……这书房是我为你们三人而制作,除了刘家人和章家人可用之外,其余私塾的学生都不能用。”
张兰兰又不是圣人,她家花了那么一大笔银子买的镜子,不是做慈善免费开自习室的。私塾里除了刘裕章凌,还有两三个考过了秀才憋着劲想考举人的学生,举人名额有限,张兰兰可不想让刘裕的竞争对手,用着自家花大价钱买的资源,跟刘裕竞争有限的名额。
人都有私心,张兰兰也不例外,自己儿子小叔徒弟用用就行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