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同时出了个举人和童生,刘家全家都乐的合不拢嘴
。刘景一手拉着弟弟一手拉着小儿子,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刘家村得了消息,全族人都沸腾了。十二岁的童生,十八岁的举人,两个都是少年英才,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刘家族人感觉定是刘氏祖坟冒青烟,才出了这样两个人物。族长高兴的老泪纵横,直说全靠祖宗保佑,亲自带着全族人的贺礼登门道贺去了。
可惜有考秀才那次的前车之鉴,刘景一家对他并不热情,收了贺礼,请了顿饭,客客气气将人送了回去。至于族长提议的大办三天庆祝,张兰兰只能呵呵。上次差点把刘裕坑了进去,这次他家再不长点心,哪天骨头都给啃得不剩了。
不过确实得有所表示,省得人说刘家发达了,连祖宗族人都不认了。反正刘景有钱,便包了戏班,又请了城里酒楼的师父去村里,大摆了三天流水席。刘裕刘清均没有出席,在外推说是不可骄傲,在家读书。刘景与张兰兰两人去村里替他们应酬,总算是将这事做圆了。
在城里,相熟的朋友来道贺的也不少,譬如王掌柜一家,小石头家,刘景生意上相熟的老板们云云。
还有些前来巴结投靠的,想卖身为奴的,想挂靠自家田产的,数不胜数。
一个城里的举人就那么几个,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况且刘裕年纪最小,年纪轻轻便能中举人,傻子都知道刘裕前途无量,趁着这会能巴结赶紧来巴结。
刘裕中举后,在家住了三日。张兰兰本意是瞧刘裕素日读书辛苦,好不容易考个好成绩,叫孩子歇歇。可这三日上门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刘裕烦不胜烦,干脆想跑去私塾躲着,省得瞧见那么些各有所图的人。
刘裕要跑,却被张兰兰抓回来,她对刘裕道:“裕娃,我知道你不耐烦同这些人打交道。可你不能一味的读书,也要懂得人情世故。将来你做官,学问好自然是重要的,可为人处世更是一门学问。官场上的事嫂子不懂,可嫂子知道,你若是连如今来的这些人都应付不了,更别说应付官场上那些老人精了。”
刘裕略一思考,道:“大嫂说的是,是我想偏了。”
于是那些上门的人,除了本就相熟的朋友,其余的都丢给刘裕去应付。刘裕初时很不适应,这些人里头有看似淳朴的乡下人来卖儿卖女,有富商来送金银的,有老赖来求赏钱的,这些形形□□的是都是一直在私塾读书的刘裕不曾接触的,让他有些无措。
不过刘裕是个聪明人,秉性纯良正直,又有读书人的风骨,那些送金银的一律不收,省得拿人手短;卖儿卖女的好生劝了回去;而见了老赖则厉色打发了……几日下来,刘裕只觉得见识了百样人,学了不少待人接物。
刘景夫妇见弟弟虽然青涩,不过好在心正,处事不歪,只需假日时日磨练,与应酬上并无困难,也就放下心来,再不担心刘裕只是那种死读书不知人情世故的傻书生。
本来刘清十二岁考中童生,也算罕见,可惜被他二叔的光芒掩盖了,倒是很少有人提到他。不过刘清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在他心里,二叔是最最了不起的,自己不过是个童生,没什么了不起,要更加努力像二叔靠齐才对。
所以刘清自从考试结果出来后,便更加发奋的读书。
章家很低调,这次也不例外。章凌中举之后,只有些章槐先生的学生同家人来贺喜,其余时间私塾闭门谢客,对那些想攀附的人一概不见。章凌对中举非常淡定,要知道他家爷爷是前朝状元,二叔是本朝探花,他个小小举人还没资格在长辈们面前说道,比爷爷叔叔还差的远呢
。
于是章凌一如往日一般,照常刻苦念书,全然不觉的中举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裕一直对自己名次不如章凌十分介怀,发誓定要在将来会试时超过章凌。在家应付了几日之后,便跟兄嫂说明,搬回私塾读书。
待送礼的巴结的那波人热乎劲过了之后,来刘景家的媒婆多了起来。
大部分都是来给刘裕说亲的,剩下的有给刘秀说亲的,还有一小部分是为了刘清而来。
刘景夫妇早就同刘裕商量好了,亲事暂且按下,刘裕如今心思不在成家,而且成亲后事杂,必定会分了他的心思。刘裕如今有朝廷的钱粮,足矣养活自己,束脩以及平日生活开支都不用再依靠兄嫂,剩下的银钱反而可以贴补家里。
刘裕自己能养活自己,且一心向学,这样好学上进的孩子,张兰兰自然不会像古代迂腐的大家长一样逼着他赶紧成亲生孩子。刘裕又不是种猪,人家追求更高境界的理想是好事。再说等他将来功成名就,压根就不用愁娶妻的事。
至于刘清,那小屁孩还小,急什么急,跟他二叔一样先考功名再说。
外头见给刘裕刘清说亲不成,便主要将心思放在刘秀身上。
如今的刘秀再不是那个乡下不受宠的小姑娘。她二叔是举人,亲弟弟是童生,父亲是省城富商,母亲是绘画大家,家中父母疼爱,与兄嫂叔叔关系和睦,又会读书绘画,善理家事,还会算账,已然是个富足的书香门第大小姐。
这样家世好又貌美的小姐,自然是香饽饽。张兰兰此时真真体验到什么叫“一家有女百家求”,不光那些压根就不认识的人家来说亲,就连胡氏都来探她的口风。
胡氏当年就喜欢刘秀的紧,可那时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