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地打扮了一番,等唐瑶来到外厅,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喝了第三杯茶的宁娆,强压着快要爆发的性子,笑容有些僵硬:“姐姐,今天也依然光彩照人呢。”
坦然地接受着她探究的目光,唐瑶的回答却显得疏远:“宁姑娘前来有何事?”
一句宁姑娘,便等于将宁娆拒之千里,将她的那句姐姐生生地扔回她的脸上。
滞了滞,面对她丝毫不给情面的情形,宁娆的心里反而隐隐地高兴起来。唐瑶越是冷漠越是给她脸色瞧,那就代表昨晚王爷留宿的事情让唐瑶难受得很撄。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宁娆恢复冷静,笑脸也自然起来,“这次我母家进献,带了些特产给我。我便想与姐姐分享。”
唐瑶冷眼扫过她所谓的特产,脑海中记起之前她的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招,半点没有接话的意思偿。
见她冷漠得很,宁娆索性主动把东西递过去:“蝶儿,呈上去。”
捧着礼盒立在她身后的蝶儿,听到主子的话,二话不说地走上前半跪,把礼盒托举在唐瑶的眼前。
若是旁人送来,唐瑶或许会打开盒盖,夸赞客气一番。但这是宁娆送来的,那个随时随地都会下毒下蛊的宁娆送来的东西。
她甚至连呼吸都暂停,生怕不小心一个呼吸就会吸入什么奇奇怪怪的毒物。
“银月。”唐瑶毫不犹豫地瞥向银月。对方顿时心领神会,不着痕迹地用藏在袖中的丝帕隔绝了可能接触到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从蝶儿的手中将礼盒接过。
即便在宁娆面前,唐瑶仍第一时间命银月立刻将东西送去放置。银月也不敢怠慢地带着礼盒离开了外厅,为这如炸弹般的礼物暂时寻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安放。
感受到宁娆和蝶儿诧异疑惑的目光从银月那儿转回自己的脸上,唐瑶坦然得有些过分:“多谢宁姑娘。”
她顿了顿,看向还不打算离开的宁娆,直截了当地问起:“还有事吗?”
“呃……”宁娆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直白地哄人,而且还是在接受了她送来的礼物之后。看来,昨晚的事让唐瑶气得连表面的功夫都懒得做。
似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唐瑶突然笑了起来,慢悠悠地解释:“倒不是我有心逐客,只是马上云姑姑就要过来教导我各项礼仪,不便待客。”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宁娆,意外听到这句话,不由地变了变脸色。一口气噎在喉中上下不得,俏脸涨得通红。蝶儿及时发觉自家主子的不对劲,慌忙为她拍背顺气。
“是我鲁莽。”好不容易缓过来,落了下风的宁娆,整了整脸色,不愿再呆在这个令她受辱蒙羞的地方,“宁娆先告退,改天再来找姐姐聊天。”
正说着,银月已经回到厅中,瞧着宁娆变颜变色的模样,心中暗爽。刚才走到门外时,她正听见主子一句话把人噎到喘不过气。
“嗯,我还有些事情要准备,就不远送了。”唐瑶的话让原本就强撑笑容的宁娆,干笑着狼狈离开。
作为主人的展陌华,此刻正领着南泽的进献使者在前庭的花园中散步。虽然府中的美景大多都在后院,但使者身为男子自然不便在女眷聚集的后苑中闲逛,只能退而求其次。
“贵使可在府中自便。”展陌华端足上位者的气派,话语却又客气得让人挑不出理,“对了,贵使与宁娆的见面时间,本王已经安排好,待会便让人领你前去。”
南泽左大王听到此话,弓腰拱手以示感激:“多谢王爷费心。”
见该客套的话都已经说完,展陌华便寻了个借口告辞:“本王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恕不能相陪,还请见谅。”
“末使不敢。”左大王对于这样的安排并无异议。有些事情,齐王爷不在,反而更方便他行事。比如,他得避人耳目,先寻机去见一见公主殿下。
不过,展陌华又岂会让个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此方便行事。
他挥手招来属下,命令道:“子午,你为向导,另外负责使者的安全。”
闻言,子午看了眼这位南泽使者,对主人垂首应道:“是,属下遵命。”他定然会好好看住这狡猾的南泽人,不负王爷的托付。
安排好南泽使者,展陌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书房。
正埋头处理文书的南宫焕,见他面无表情地走进屋里,挑眉询问:“这么早就过来了?”
心情烦躁的展陌华在他的面前从来懒得掩饰。他在自己的书案前坐下,抬眼瞟了瞟似乎想看好戏的表弟,主动问起正事:“南宫,那边可有消息?”
见主角儿摆出无可奉告的信号,南宫焕只好先按捺住好奇心,翻出一张纸片。
“老哥你未卜先知?”他晃悠悠地走过去,把纸片展平摆在表哥眼前,“喏,这是刚收到的传书。”
简短的几个字呈现在眼前,展陌华的双眼瞪了瞪,无奈歪笑:“哦?朝廷下旨的特使已经出发,过不了多久就能到这儿。”
他目光停留在纸片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边想边说:“看来,瑶瑶的封妃大典必须越快越好,以免节外生枝。”
对于这样的要求,南宫焕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从如今的进程来看,只要云姑姑不吹毛求疵,想必一个月的时间足够。”
说完,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突然觉得事情变得不那么乐观。
谁都知道,云娘是府里最严厉的教引姑姑,还是当年母妃的教引姑姑。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