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那时,外面有人敲门,说:常总,您的午餐已经备好了。
常远芳嗯了一声,说:“我这里有位尊贵的客人,给他准备的午餐好了吗?”
“正在做,很快就会好的。”
“赶紧去厨房催一催,要做好营养午餐,不能让我的客人挨了饿。”常远芳厉声而语,但看着我,一脸虐意的笑容像盛开的鲜花。
外面的人马上道:“是,马上就去。”
那人走了,常远芳看着我,淡道:“为你准备的午餐,希望你能喜欢。你就在这里先静静休养吧,一定要养好才行啊,姐先走了。”
她高傲离去,门砰的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远。
没一会儿,我就知道痛苦才刚刚开始。全身疼痛也就罢了,冷风吹一吹也罢了,谁知那贱人在外面给我把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也打开了,吹出来的居然是制冷的凉风,这更冷了。
风力很大,正对着我呼呼的吹。不到十分钟,整个地下室里跟冰窖似的啊,冷得我牙齿格格直响,浑身不断的打颤。
我无法忍受,却不得不受,不想大喊大叫,只能默然把痛苦和仇恨放置在心底。脱困,要如何才能办到啊?
又过了一阵子,外面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子的胖厨师,端着一大海碗的饭菜,一闻那味道,太刺鼻了,烂菜头子,白里透黑的老糙米,让人直倒胃口。
厨师还给我喂饭,说这菜做得很不容易,光是材料都很难搞到啦,快吃快吃,吃好了,身体才好。
我自然不吃,说朋友,把我放出去,你开个价。
妈的,这话一出,我就惨了。这个胖厨师直接一碗扣在我脸上,扣了我一脸臭烘烘的食物,比猪食还不如。
他操着典型的上海普通话骂我,跟个娘们儿似的:“小赤佬,都到这里来了,侬还想出去?哦哟,以为侬有钱就了不起吗?阿拉告诉侬,常总说了,不管侬说什么,都不要理,只要想逃,就可以打侬,打着玩儿。”
话音落,他呼呼几耳光,又是几拳几脚,打得我他妈真是郁闷了。谁知道常远芳的影响力多大呢,让一个厨师竟然我面前也这么嚣张,而且还不爱钱。
可我就不相信这货不爱钱,忍了一阵之后,没说话了。厨师看着我,说:“饭都没有了,小赤佬,都是侬自己找的,再见。”
说完又是一拳打在我胸口上,好在力量还不是非常大,我还能承受下了。然后他扬长而去,嚣张得不行了。
我只能吊在那里,只有脚尖能着地,那种痛苦真他妈无法形容了,双手腕都被手铐给割得不行了。但又能怎么办呢,唯有承受。
肚子里饥饿,也只有忍受着。到了晚上,常远芳也没有来,胖厨师给我送来了一碗糊糊,说那是麦子连着皮磨出来的面食,庄园里的猪和狗就吃的是这种。他说我爱吃不吃,不吃就扣我脸上。
我看着那面糊糊,只能忍着,说我愿意吃。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胖厨师喂了我一阵子,喂得我鼻子嘴里都有,因为他就是用勺子盛起来,往我脸上泼一下,无限的羞辱、折磨,但我还是吃到了不少。东西难吃,但毕竟还是能补充能量。
吃完之后,他拿起瓢来,舀起了酒精,呼呼往我身上泼,说是给我洗脸漱口,免得我产生感染了,影响庄园里的正常生活秩序。那是一种痛苦,我依旧忍了下来,一声不吭。
胖厨师骂我装得比钢铁还硬,过几天就没那么硬了。然后,他才离去了。
外面天黑透了,长江的冷风呼呼的吹。都不用中央空调的冷风了,我已经冷得快成冰疙瘩了,这罪够我受的了。钢铁栅的窗户里,透出隐约的庄园光线,显得有些奢华。但这里就是两重天了,享受的人依旧在享受,受苦的人也就这样了。
我冷得浑身发抖,也都没人管我,就在那里熬过了一夜又一夜,白天吃的都是猪狗不如的食物,晚上就只能挨冻。我身体素质的确不错,上半身恢复得很好,但也是顶不过一夜复一夜的寒冷,终于感冒了。
感冒是要人命的,鼻涕长流,喷嚏连连,头脑昏沉,整个人无力及了。好在胖厨师偶尔还能给我吃两颗药,让我不至于会因此而亡。
被关押,是我的磨难。活着,是我唯一的奢望。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我根本不知道,也无法去想了。怎么活着,怎么逃出去,是我思考的问题,但这问题几乎无解。
隔个那么几天,常远芳就会来给我一顿打。我总是遍体鳞伤,血浸全身,伤口从来就没有好过的时候,包括天赋异禀也是这样。
她在暴打之后,会给我泼上酒精消毒。当然,有时候也要先泼点辣椒水,或者大瓶的红花油、风油精之类的,连天赋异禀也不放过,然后看着我痛苦的模样,拍点照片,留点纪念之类的,然后再给我泼酒精。
变态的折磨,无论多么痛苦,我也不想在这贱人面前吭上一声,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了。她想我痛叫,但她总是失望,总是只能说总有一天会折磨到我开口痛叫的。
她总是把我吊在那里,后来还是让我双脚着了地,但我的方便事宜,也不给我解扣的。我只能站在那里解决问题,耻辱到极限。当然,还是会有下人来收拾得干干净净,把我用冷水冲得更干净,更痛苦。
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但只能一天天承受下来。营养不良,感冒不断,伤从来没好,让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能感觉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