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童安夏眉心一跳,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是“锦年”,她看了眼周围,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接电话。
和苏锦年的谈话,无疑是他问她答,但她时刻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一点儿也没有泄露自己的现状。
“安夏,放暑假那天我没去接你,你会不会怪我?”电话里的苏锦年语气充满了歉疚。
童安夏心里微微一酸,这都过了一周,他才想起?首先不问她现在身处何地,不问她生活如何,却问她怪不怪他?
心里不是不计较的,只不过想着他最近太忙,她也就没往心里去,“没事的,我知道你忙,我和曼曼在一起呢,你放心吧。”
两人刚说了两句话,童安夏便听到有个女人在叫苏锦年,他那边似乎很吵,苏锦年道歉说他在参加宴会,筹资的事情全靠今天了。
听得出他的胸有成竹,童安夏虽然有些舍不得挂掉电话,但还是笑着为他加油,祝他成功。
不多久,童安夏拿着手机走回位置上,心情有些不高。
qq上面又多了一条消息,依旧是来自dà_boss的:你喜欢喝加奶加糖的咖啡?
童安夏愣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很少喝咖啡,即使喝也都是速溶冲泡的,那味道太苦。”
停下敲键盘的动作,童安夏突然忆起苏锦年的事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住在一套面积很小的两室一厅的小屋里,苏锦年每晚都会工作到很晚,疲惫时他从不偷懒休息,常常借助于咖啡提神。
而那时他们舍不得花钱去买品牌咖啡,通常在平价超市里买一些劣质的速溶咖啡,那种咖啡的焦苦味令人难以下咽,童安夏心疼苏锦年的胃,每次都会在尝试过以后,在里面放糖或者一些早餐奶加以调制,改善好味道,再给他送去。
后来,苏锦年的事业渐渐有了起色,也带她去过中档次的咖啡馆,他每次都必点咖啡,说每喝一次外面的咖啡,便会想起她为他泡的咖啡。
但童安夏却从未再点过咖啡,因为每次看到咖啡,她就会想到曾经那股苦的难以下咽的味道。
至今回想起来,童安夏无法想象为苏锦年尝咖啡的那段时光里,她是如何度过的。
要知道,她可是连生病吃药都必须要吃块糖的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奚的qq突然没有再闪动,也许是他在忙,没空理会她吧?
童安夏闲着无事,便趴在桌面上,一会儿脑补百里奚拥有怎样一个家庭或者怎样一对父母,一会儿又拿着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写画画。
等反应过来,她才发现纸上写的全是一个“奚”字。
童安夏蓦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不由得反问自己:我是不是太在意他了?
童安夏盯着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急忙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关闭桌面上的qq,遏制自己不能再去想有关dà_boss的一切。
童安夏时刻提醒自己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我有苏锦年了,刚才会多想全都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拥抱……
接下来,百里奚又让童安夏去送过两次咖啡。
但每次去送咖啡,她都不敢再多呆,放下杯子就逃之夭夭,好在他也没再发神经去拉过她,脸色也平静得如同一片湖水,眼睛没再去看过她一次,仿若那个拥抱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从刘彤捧着签了字的文件,面带微笑地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时,就可以看出dà_boss终于又恢复了正常。
整个秘书室里的人顿时轻喘了一口气,童安夏也勾唇一笑,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没过一会儿,刘彤接了一个电话,又进了总裁办公室。
“总裁,林总打电话来,后天晚上约您吃饭。”
百里奚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挑了下眉,这个林总实在是太多了,他还真记不起究竟是哪个人。
刘彤微笑着继续解释说:“是林氏服饰的林总,去年年底我们公司司庆,他的女儿林梦菲小姐还来送过贺礼的。”
百里奚原本对这个什么林氏服饰和林总并没有印象,也不记得林梦菲长什么样子,只是,林梦菲这三个字,却让他想起了她和苏锦年非同寻常的关系。
百里奚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某个qq头像,思索了片刻,说道:“回他话,明天晚上八点,地点我来定,我想想……就富丽堂皇大饭店吧,那里还不错。”
刘彤有些震惊,先不说他做主随便选了个地点有些不妥,总裁可是向来不愿见那些闲杂人等的,还有,富丽堂皇这个地方,是不是也太高级了些啊?
据她知道,那个林总顶多也是个中型企业的老总,富丽堂皇那顶尖饭店的耗费定会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吧?
刘彤本想提醒下百里奚,但是看到他唇角藏匿的一抹阴冷,恍然大悟。
想来是那个林总哪里得罪了总裁,才会让他出此招数?
总裁待人绝对没有礼让可言的,他的宗旨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刘彤在心里默默为那个林总点了一根香:林总,您多保重吧。
刘彤离开以后,办公室又剩下了百里奚一人,他拿起手机,点了某个号码,“奎叔,帮我做件事。”
不一会儿,百里奚就收到了奎叔的回话。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林征宇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法设法请百里奚吃饭无非是抵不过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