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女人不能太把男人端着当大爷,有时候要被虐,男人也是犯贱的,不信你试试,天天吃的东西腻歪了,来点新鲜的花样,那叫刺激。
事实证明,祝思思的话是对的。
完事后,我和顾承中躺在床头抽烟,我很少在他面前抽烟,因为他不喜欢,他不喜欢的后果就是发怒,发怒的后果就是我的日子难过,一般我不会没事儿找事儿,但今天,有点憋不住了。
我承认,这个时候,我很矛盾,那些纠葛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下子串在一起,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快喘不过气来。我一口一口地抽着烟,闷声的,我的理智告诉我,那不过是欢爱时候的情不自禁而已,我他妈不也帮他上嘴过吗?他做一次又如何?尽管以前他从来没这么做过。
可我脑海中一直回荡那个画面,他的语气和动作,我脑子进水了吧,不然我怎么会感觉他对我其实没那么决绝呢?应该是有点感情的。
不不不,杨小唯,男人爽的时候不会想那么多,你别做梦了。
他要是真爱你,会那么疯狂狠毒的对你?会把你扔进销金窟里训练?
醒醒吧,你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别自欺欺人,一身的伤你还不满足?
可另外一个小人说,小唯啊,他就是这个脾气,这么多年了,你应该能感觉到一些东西的。你倔强,他也倔强,两个人碰撞在一起,重要有个服软的,要不,你试试?
另外一个小人说,我试你?痹,滚。
“杨小唯。”顾承中忽然叫我。
我神思恍惚,还没回过神来,身上那阵酥酥??的感觉还没完全消退,整个人都是朦胧瘫软的,我转过脸看他,迷离地,“嗯?”
顾承中也在抽烟,袅袅腾起的白烟缭绕,将他冷峻的轮廓模糊了,眉如刀裁,目若冷星,可在那一泓深邃的眸光里,我看到了一丝颤抖,一丝别样的遗憾。
我心尖一颤,某个地方,真的有柔软一点。
可那只是短暂的一瞬。
顾承中勾着唇看我,“林阳下个月回来。”
要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感觉?震惊?讶异?晴天霹雳还是喜从天来?不,都不是。
是错愕,是不知所措。
我怔怔地看着顾承中,看着他的眼睛,去探究他的言语里信息的可靠程度。
上帝作证,那一刻我的期待,一定是因为这些年的怨恨和不满。不是因为爱。不是。绝对不是。
那双淬了寒霜的星眸,飘忽却也坚定地看着我,如同在打量考究一件艺术品,只不过眼神里淡漠的冰霜不是欣赏,是隐隐藏着的怒气,是不可磨灭的嘲弄,他唇角勾起,带着挑拨的笑意,一口白烟吐出来,往我这边吹,迷离中,他问我,“怎么?开心吗?”
当下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支支吾吾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一片慌乱,我盯着顾承中冷笑打量的脸干笑,尴尬地说,“怎么忽然说这个?”
我转过身,把烟头拧灭子啊烟灰缸里,没等我回头呢,顾承中忽然翻身过来抓住我,两张脸相隔非常非常的近,近到我能看清楚他脸上每一颗毛孔,他言语间铺洒的气息,全都萦绕着我,让我有点呼吸困难,可这时候,我还要镇定,因为我知道,一不小心撞上枪口,迎接我的是一场可怕的折磨。
“我问你开心吗?就要见到你的老情人了。”顾承中缓慢地说着,声音冷幽幽的,带着独特的磁性,低沉,但是有回味的我诱惑,他伸手帮我撩开额头的乱发,手指在我太阳穴上慢慢往下滑,被触摸过的肌肤在叫嚣,最终,他手指落在我下巴上,一下捏住,将我脸蛋抬起来。挑眉问我,“你说,他要是知道我疼爱你这么多年,会有怎样的表情?”
说完,他就笑了,淡淡的,声音浅浅的,就想看到一个笑话,嘴角展开弧度,眼睛耷拉着,倒是一副绿色无公害的模样。
可我却是毛骨悚然。
我觉得恶心。
我无法想象林阳知道我和顾承中的恶心事儿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可他在不在乎,我还在乎吗?
想着,我心尖颤抖,那种无边无际的空虚感把我包围住。
我拂开顾承中的手,笑说,“我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你很想让他知道?顾先生,你口味没这么重吧?”
顾承中没说话,盯着我的眼睛,慢悠悠地将视线飘忽到脸颊上,头发上,他捋着我一寸头发深思,嘴角那抹笑,一直没有隐没。
“据我所知,您侄子对你可是言听计从,对你敬重有加,你让他知道了,可不是自毁形象?虽说他现在有新欢,可我这个过气的前任怎么说也是青春里的一抹红,没那么容易忘掉吧?”我顿了顿,胆子愈加大气啦,嘲讽顾承中说,“你说,他回来看见我,该叫我什么好?要是他对我还有半点情分,你们如何自处?”
顾承中眸光一凛,星目登时冷了下来,警告地看着我,示意我闭嘴,我带着笑,心尖颤抖着将他推开,他倒是不扭捏,倒在一边,我赤裸下地,站在窗边背对着他,抄起浴袍不紧不慢地穿好,天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多难看,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诚实地看到内心的惶恐。那些被尘封的雀跃和期待,都在叫嚣,在鬼鬼祟祟。
我转身冷眼看着顾承中,波浪卷垂在胸前,平添了几丝妩媚,我淡淡看了一眼顾承中,转身准备离开。
我从来不和顾承中同床而眠,我觉得恶心,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