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搓下去,我的衣服会被你搓烂吧。”顾承中提醒地说。
我丢下衣服,接水清洗,他走进来刷牙漱口,我看着镜子里的人,忽然不自在地说了句,“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吗?虽然家里没人,但这样什么都不穿,有点不雅观吧?”
顾承中斜了我一眼,把牙刷和杯子放回原位,忽然抓过我胳膊,把我顶在盥洗台上,压着我说,“你偷看我?”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又不瞎,一大块肉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能看不见吗?”我狡辩说。
顾承中轻哼地笑了声,说,“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看,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做什么?这房间里,还有别人?”
“你——————”我气急,却无言以对,亏得当时背后的水满了,我推开他说,“让开,我要给你清洗衣服了!”
可他竟然没理会,直接把水龙头拧上了,抱着我就开始啃,我有点排斥,撑着他胳膊说,”你能不能别这么饥渴,才吃了一碗面,你消停下好不好?我要给你洗衣服!”
“别洗了,”他吻着我脖子,微弱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脖子上,“我现在想吃你。”
“喂,你别动我——————”
“再闹,明天让你下不了床。”
......
事后顾承中在我身边沉睡过去,可能是太累了,强撑着洗了个澡,他倒头就睡,我脑袋枕在他胳膊上,看着他睡梦中还微微蹙着的眉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回想片刻前发生的一切,这好像是我和顾承中在一起,唯情不自禁又心甘情愿的一次,他没有像以前一眼粗暴或者狂野,非常注重伴侣的感受,莫名其妙的,我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那么排斥他,只要他正常的时候。可一想着他对我的算计,我整个人像是掉进一张巨大的丝网中,被捆了起来,呼吸不畅,却也无处可逃。
后半夜我怎么都睡不着,看着窗外的月色迷离,没有同从前一样沉思往事,我头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今晚会忽然来找我,是不习惯那个家里没有我,还是单纯的想过来来一炮。还是其他。
夜晚看到他来,我还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大约是我心虚之极,我才以为他看到我和林阳在小区门口缠绵拥抱。当下我心尖一颤,大约是怕他对我下狠手,又像从前那样对我。
然而,他什么都没做。
这才叫我匪夷所思,才叫我慌乱不知所措。
月色融融,一片一片的融在空气里,我身边的男人沉睡了,发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而我枕在他胳膊上,竟然从心底觉得安全稳当。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是被吻醒的。
我从未和顾承中有整夜同床共枕的经历,到此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以前在宿舍睡前谈心是顾清说早上的男人很危险。一如现在某个人,在我还沉浸在睡梦中时,已经将我撩拨得无以复加,我睁开眼睛看见他的脸,近在咫尺,而唇舌已经被封住,在他的深吻中渐入佳境。
周日的那一整天,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过的,等我醒来时,已经时下午三点多,顾承中早就起了,在客厅里开视频电话会议,我洗澡换衣服,准备出门买菜煮饭。看他的意思大约是晚上不想走了。
等我换好衣服时,他会也开完了,说要陪我一起去买菜,我不大愿意,但顾承中坚持,陪我逛了超市,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看着推车里堆积如山的东西,我忽然很庆幸他陪我来逛超市,因为一会儿拎东西的人,肯定不是我。
夜晚我随便做了两三个家常菜,暖橘色的灯光下,我和顾承中对面而坐,他穿的是我洗过的衬衣,简单随和,吃饭的时候有很好的礼仪,基本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也没说话,吃得少,他倒是照顾我,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补充体力。
当时我脑残,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到夜晚睡觉时,他不老实,我说太累了,他问我,不是叫你多次点补充体力吗?我囧了,大眼睛无辜可怜地看着他。“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这么不要脸?你节制点,都几次了,老骨头经得起折腾吗?”
“试试你就知道了。”他不高兴地说,哎,总是不高兴我说他老。
事实证明,某些人报复心很强的。
后半夜我们都没睡,靠在床头上抽烟,赤裸相对,夜色静谧,呼吸清浅,我把烟头拧灭了准备睡下,第二天要上班。这时顾承中说,“顾氏的业务熟悉了吗?”
我心里像是刮过一阵寒风,凉飕飕的,“还没,才一个星期不到,哪里这么快。”
“其他业务你都不需要多熟悉,熟悉林阳的想法就好了。建筑和设计是顾氏的铁饭碗,你现在了解也来不及了,你注意下旗下其他产业的动向,比如地产和投资。”顾承中说,“据我所知,大哥和林阳准备开发一个度假区,在南城,做休闲旅游基地。”
“你哪里来的消息?”我狐疑地看着顾承中,夜色迷离,他的脸看不太真切,有点恍恍惚惚的,“林阳应该不会这么冒进,他刚接手顾氏,如果现在就触碰自己最不熟悉的业务这一块,无非是给自己很早不愉快。董事会那帮人可不是裙带关系认同者,不知道背后挖了多少坑等着他跳呢。”
“那是以前的林阳,不是现在的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