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华徵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人想往上爬的心情她理解,但若君轻尘真的不喜欢鹿儿,她也不会做太多劝说。毕竟感情这种事,勉强下去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不想逼得君轻尘变成第二个容沅,也不想鹿儿因为一时看到了希望就把自己推上一条满是荆棘的路。
点心放在桌上,君轻尘看了一眼又别过脸去了。不知道这人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反正华徵嫆觉得他是闲着没事就爱恼火,也不知道究竟能有多少烦心事打扰他这个“没人敢动半分”的人。
“公子,方才桃公子来过。”华徵嫆走到窗口的软塌旁边,往袖子里掏。
“我听见桃江的声音了。”君轻尘闷闷的说。
听到了?那都不出去看一眼?这两人是怎么了?
心里疑惑着,华徵嫆把信递到了他眼前,“桃公子托我给您带封信,而后就离开了。”
“恩,我知道,方才号角声响过,他们是要整队出发了。”君轻尘慵懒的仰躺着,撕开抹了蜡的信封,将信纸在眼前抖了抖。
飞快的扫了几眼信,他把信纸折起来放回信封揣进了自己怀里。
华徵嫆好奇的问:“公子您说号角与整队出发,是哪里要打仗了吗?”
君轻尘轻哼了一声,“是啊,多少年了……终于打起来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件事。难不成他不开心是为了这事?
华徵嫆坐在他身后替他捏起肩膀,“公子可是在为国事忧心?”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君轻尘享受的闭上眼。
华徵嫆想了想,道:“妾身觉得,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这不好说。因为公子看似时常欺凌弱小,实际上一颗心却是带着善意的。公子看上去又不学无术,但您的画妾身有幸看过一次,从神韵到手法都不是常人所能比。”
“你懂画?”
“不是很懂。但妾身有一双可以辨别美丑的眼睛。”
君轻尘笑了:“好一双辨别美丑的眼睛。怎么,说了我爱听的话,是要有事求我?”
他还真看出来了?华徵嫆暗惊,面上却平静:“妾身是想请公子帮一个小忙。”
确实只是一个小忙,举手之劳的事情。君轻尘听后,心情都缓和了些。
说是帮她的忙,对他来说却也是一件好事。
娘亲已经知道了他不喜欢那个什么鹿儿。但她自己喜爱,他也不能拦着不让接触,所以最近他心烦了就往华徵嫆这跑,反正还没人知道他有要娶她的意思。
对,他决定要娶她了。想了很久他到底舍不得让二狗这种决心只娶一个妻子的好青年去娶一个青楼妓女。所以只好委屈自己了。
只是他也不会做出太不知分寸的事。赎了个妓女出来娶的人在想要娶公主是和他的圣上舅舅作对,他不会这么做。所以他会时不时的来照顾一下她的生意,让她早点把自己赎出去,再想娶她的事。
这事他藏在心底没和任何人提起过。
毕竟凡事都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他以为清宴回鹃山只是为了玩,却没想短短两月不到之间,战争就已经打响了。眼下连桃江都随父去往前线了,六个人里只有他和同样出生在商贾之家的于不同还留在云来。
他还要留多久,还能留多久?
在走之前,还得把这边的麻烦事情解决好才行。
七月,屏门城,久违的一场硬仗打响了。怀化将军桃城带着他麾下两名英武副将前往应战,一同去的还有桃城之子桃江。
华徵嫆听见这消息时,除了担忧,并无太大反应。却是穆韶青觉得不可思议,“芷柔,不久前你刚说过东山危险,现在可是真的危险了。听说两边都驻扎了不少兵力过去,两场战斗下来就死了不少人,现在正在休养生息,随时可能再战。”
“那……那边的消息,有桃江公子的吗?”华徵嫆担心的却是这个。
穆韶青回忆了一下道:“听说桃城将军之子在战场之上很是勇猛,杀敌无数,若是能活着回去,封官加爵是必然的了。”
还活着?那就好。
华徵嫆松了口气,却听穆韶青问:“芷柔,你认识那位桃江公子?”
“恩。曾有过两次短暂的接触,他是个好人。”华徵嫆道。
穆韶青默了默,拉起了华徵嫆的手,“芷柔,从我回来开始,你似乎就变了个样子。你不喜欢与我过多接触了。”
曾经灿烂的笑容成了暗淡的伤感,但影响丝毫不减。华徵嫆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淡淡的不舒服,“我……”
“芷柔,我赎你出去好不好?”穆韶青认真的看着她,好像察觉到了危险一样。
“韶青……”华徵嫆欲言又止,叹了叹道,“关于我们的事,我想了很久。韶青,曾经的我涉世不深,很多事情都考虑的不周全。但我在落香坊呆的越来越久,想的也就越来越远了。我配不上你的,对你也没有那么多当初想象中的爱慕。我毕竟是个妓女,我不想拖累你。所以赎身这事我自己来就好,你的钱还是用来娶一个清白的姑娘过门吧。”
原谅她只能编这么多了……
穆韶青比听到屏门打仗时更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看她,直到她挣开了手不再说话才讷讷的问:“芷柔,你是喜欢别人了吗?”
华徵嫆微微垂了头,闭上眼深吸气道:“是。”
“是最近一直来点你的君公子?还是桃公子?”
“是君公子。”华徵嫆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