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杋儿,秦川已经不治而亡了。”
“什么?”苏爱杋难以置信,流光溢彩的眼眸中满是惊讶。“到底是谁要害我们?”
雪玉珩似有难言之隐,眉头轻锁,默了半响终是改了口气道。
“杋儿,你信我么?”
“信你什么?”苏爱杋不知他所说为何。
雪玉珩突然抱紧她,头深埋进她肩颈。
“一切。杋儿,若你信我,假以时日,我会给你个最好的交代。”
明明经历了许多不如意,苏爱杋仍然爱他,还愿意相信他。
“好,我等你。”
回到府上,雪玉珩刚在书案旁坐下,蓉歌来传话,说江牧阳来送礼了。
江牧阳如今是相爷刘鸣鹤的亲信,他近来和雪玉珩走得很近,便让蓉歌把他请到书房来。
江牧阳能平步青云的理由不外乎是领会刘鸣鹤的心思又不一昧奉承。
刘鸣鹤官高位重,围着他转的人数之不清。其中,要忠心的肯定是不在少数,要有才的也能抓一把,要机智而洞察先机保他安危的却不多,在这之中要再找个忠心的,更是难上加难。
江牧阳在这方面就做得好,他对刘鸣鹤是鞍前马后鞠躬尽瘁,而刘鸣鹤除了是他的恩师,更是他的伯乐,对他有知遇之恩。
雪玉珩也曾是刘鸣鹤的门生,却为人做事极为寡淡,向来不太留情面,时而与刘鸣鹤针锋相对,外人都道他不懂得报知遇之恩,狂妄自大。
他却是少年得志,为皇上宇文晨曦所重用。
宇文晨曦初登王位,丞相刘鸣鹤权倾朝野,他做事总被束手束脚。为了牵制刘鸣鹤的权利,宇文晨曦故而重用雪玉珩为左丞。
只不过都是一些帝王制衡之术。雪玉珩与刘鸣鹤明着是两派,针锋相对,其实却不然。
刘鸣鹤从未动过雪玉珩分毫,他们大事上一致,朝中老练精明的人也能看出来,丞相刘鸣鹤虽有时候恨雪玉珩入骨,一旦雪玉珩提出什么朝议,他却会谦怀大度的奏表:臣虽与雪大人不合,此事却可施行,为天下苍生着想,应当如此。
若是错了,也责罚不到他身上,反正雪玉珩会设法让皇上开心。若是正巧对了,他又举荐有功。
江牧阳喝着茶,又祝了雪玉珩的寿,才慢慢说刘相爷最近身子还是不好,他只是传传话。
“如今秦贵妃已去,苏家肯不肯承认是他们投的毒根本不重要,此案再无悬念,相爷的意思,尽快结了就完了吧。”
雪玉珩轻吹着茶碗上碧绿的茶叶,沉思了一下笑道。
“什么结不结案,我又不是刑部的,不管那些。相爷想结,去知会他们一声不就完了。”
“呵呵。”江牧阳笑道。“你这话可别让外人听了去,就是和我说说,换一个传话的都给编派得七零八落……”
雪玉珩收了笑,淡淡的话语却冷的骇人。
“我却还真不想结这案子,让人家说我们心慌赶紧把人砍了,事给埋了,不如让皇上自己动了杀机,亲自动手得好。”
江牧阳琢磨不透雪玉珩的心里,只知道他在皇帝和刘丞相之间都斡旋精巧,看他这架势,起码还鸿运当头,官运正亨。
江牧阳陪着笑说。
“今日原也是大人生日,不该谈这些,还请大人指点些,好歹让我回了相爷。”
雪玉珩向后靠去,只说。
“满朝皆知右相爷和我素来不对盘,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吧。”
江牧阳心领神会,见他乏了就退出去,走过侧门,见有人把他送的礼都抬向府里,嘴角轻扯,眉目精光闪过。
“蓉歌。”
见公子唤她,蓉歌只当是他要歇息,遂进来安置。却见雪玉珩懒沣洋靠着垫子道。
“我今日见着苏爱杋,你猜她都对我说了些什么?”
“都是些前尘往事,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她竟一点都不责怪我。”
“……”
“你自小跟在我身边,怎么不知道我想甚么,我对你不薄,你却对我下蛊迷惑我心智,让我意识混乱中同意娶了公主,让我错失我最爱的女人?”
蓉歌听了这话,‘噗通‘跪下道。
“这都是卑职干的事,卑职不想公子娶苏姑娘为妻……”
“蓉歌啊。”雪玉珩轻闭眼睑,神情未动道。“苏爱杋待你甚好,你何苦恨她?”
在他身边许多年,蓉歌已然感觉到雪玉珩动怒,听到他叫自己名字,更是红着眼眶道。
“公子一定想我心思歹毒罢,蓉歌自小被公子所救,此生命都是归公子的,对公子实乃忠贞不二。蓉歌知道像苏姑娘那样的人是远远配不上公子,她只会拖累您。公子将来是要做一番千秋大业,只有公主才配得上公子。”
“呵。”雪玉珩笑,“千秋大业怎比得过杋儿。”
蓉歌呼吸一滞,她第一次听他如此说,只当他开玩笑。
“可是,夫人的大仇未报,遗愿未了……”
“……”
雪玉珩突然默不发声,蓉歌一直端正跪着,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令人心里发慌。
良久,雪玉珩才道。
“蓉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是时候离开了。”
…………
第二日朝上,并未议到苏家投毒案,因有一件更为震惊朝野的大事。
宇文浩天谋反了,在轩王府竟翻出了龙袍,还有兵刃战戈数十件。一时,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皇上宇文晨曦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他盯着雪玉珩,让他说话。
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