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汕,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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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因为吃得很晚,时汕见慕郗城胃口不大好,她对吴岚说,“帮你家先生煮一碗馄饨好了。”
“不用了,我陪你吃你爱吃的就行。”
“吃饭就不用迁就了,慕先生。以后你吃不惯西餐,家里可以不必吃。”
“怎么突然这么懂事?我倒是不习惯了。”
“没什么。”时汕将餐叉放下,想到今天站在天台上的西子,总觉得人总不能过于苛求自己和别人。
她说,“只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夫妻两人公用晚餐,心绪不一样。
慕郗城对着他太太笑,眼神里却略显疲惫。
他累了,不想查,也不愿意查。
只要阿汕能在他身边,什么都好。
今晚用过晚餐已经到了凌晨12:00,慕郗城等她一起回卧室。
而后才觉察,时汕没有叫家里的女佣,收了碗自己在厨房里洗。
他只身进去后,对她道,“怎么自己下手?”
“今晚我们没用多少餐具,自己可以处理何必依赖别人。”
一边搂着时汕的腰让她远离盥洗池,一边说,“你不适合做这个。”
洁癖那么严重的人,动这些沾染了油渍的碗筷,不适合她。
时汕见他挽起来袖子,准备帮她,“慕郗城你这是担心我,洗不干净,还是将碗摔碎了。”
“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说得是玩笑话。
有人却真的当真了,时汕认真道,“我在法国的时候,有时候一天要做5份兼职工作,餐饮店里刷盘子洗碗是常有的事情。”
厨房里的水龙头开着,随着哗哗的流水声,慕郗城握着盘子的动作顿了顿。
听他太太继续说道,“对了,我还在日本餐厅做过餐饮侍应生,对于餐具的清洗应该很在行,所以从经济学的角度上来说,慕先生完全没有必要谨慎我将盘子给您摔坏,而带来损失。”
姜时汕的言辞,难有的俏皮。
慕先生往常的话,会觉得他妻子可爱。
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她一天要做5份兼职的问题上。
“在法国的时候,很累吧。”
“还好,虽然累,但是很充实。慕先生应该明白只有多经历一些的人,才能更优秀。”
“傻瓜,亲人在意的永远不是你优秀与否,只要平安快乐就好。”
他们之间很少提及时汕在法国的生活,时汕知道他不愿意听,可是今天他会接受,会包容体贴已经让她心存柔软。
吴岚绕着庄园环一圈交代完家佣分内的事情,遣散他们去休息后,本想看两人是不是用过了晚餐。
后来只听到厨房里有先生和太太闲聊说笑的声音,站在厨房外,就看到慕先生在洗碗,而他们往常不苟言笑的太太,正站在一旁挽着他的手臂,不像往常严肃。
倒像是个撒娇的小女孩儿一样,很开心。
见此,吴岚从厨房离开。
只留两人在一起,说笑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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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深夜。
时汕略有困意地靠在慕郗城怀里,慕郗城给他的小妻子讲故事。
实际上,不过是他们以前的事情。
还有他妻子小时候的事情。
时汕累了,作息时间向来规则的人听着听着很快入睡。
慕郗城将时汕哄睡后,看着她宁静的侧脸,没有丝毫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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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汕再清醒的时候,是凌晨5点,她身边的位置确是空的,没有人在。
九月末的天,时汕晨起后感觉到了空气里的一丝凉意。
穿了鞋,她散着发,还有些迷蒙。
倒是自露台上传出的通电话的声响,吸引了她。
时汕将露台上的那扇玻璃门打开。
浓烈的烟草味道,让她蹙眉。
自背后看慕郗城的侧脸,她就感觉得到他的情绪不好。
大致听到电话里,提及了罗女士的名字。
时汕走向前,问了句,“这么一大早的,因为罗虹?”
见他妻子出来,慕郗城将身上披着的外套,搭在阿汕的肩膀上。
“一个她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下意识想点烟的,碍于妻子在,不抽烟。
他说,“汕汕,罗虹总让我想去过去的事情,想去以前的幕府,还有……”
——还有多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陈嘉渔。
四年,到底毁了多少人?
时汕看得懂他的情绪,却体会不到他为什么伤神。
她说,“如果我能想起来,就好了。让你不至于失眠至此。”
又是一晚没有入眠?
慕郗城朝她伸手,说,“不不,不用的,最近我常在想,有时候,忘记要比铭记幸福的多,我的阿汕只要安然快乐就足够了。”
时汕问,“那岂不是很自私?”
“只要在我身边,自私任性都好,但是感情要忠贞。”
时汕站在他身边,扬起头入目的是他深邃的眼瞳,里面反反复复的情绪太多。
不信任?
没关系,她会让他信任她的。来日方长。
时汕伸手将手覆着在他的手背上,这个动作不动声色。
可对于时汕这样出于主动的碰触,接纳对慕郗城来说已经实属不易,将她搂进怀里他说,“汕汕,任凭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背叛我,但是,你绝对不行,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懂。”
——致死,不背叛。
她伸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