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下……(itp;itp;。(ki;i我在哭……(i;……(kib莫里亚蒂声音嘶哑,苍白的面孔没有一丝神采。他望着镜中的自己,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熠熠生辉,亮得好像它不属于自己……他轻轻吟唱着,胸中充满恶念,额头布满汗水,冰冷地顺着高热的皮肤而下,滑进冰冷的铁镣中。
“约翰·华生要有危险了……夏洛克……”莫里亚蒂头发黏·腻腻的,像是有很多汗水和灰尘把它凝结了。他形容狼狈,俊美的脸上满是脏污,双手却被束缚在身后,无法整理自己。他对着镜子轻声说着:“夏洛克·福尔摩斯会死在这里……谁会记得夏洛克?莫里亚蒂,只有莫里亚蒂。杀死夏洛克的人会痛哭,约翰也会,可是他很快就没法记得你啦……”
镜子里的形象忽然变了。纤瘦的身体上罩的不再是宽大的囚衣,代之以带着繁复蕾丝的洁白婚纱。白·皙的面容修饰完美,俊美无俦,就连眉眼间的忧郁也仿佛只是为了容貌添色。他似乎有些过于漂亮了,抿起的唇边带着诱·惑般的笑纹,伸手缓缓盖下头纱,下巴扬起的角度仿佛在对莫里亚蒂深深嘲弄——
莫里亚蒂狂怒地冲向镜子,混沌的大脑里缺乏任何必要的思考,满心只想去打碎镜子。他感到身体有着异乎寻常的疼痛,脑袋嗡嗡作响,好像回到了临死的那一瞬间,甚至能感受到子弹如何穿过大脑击穿骨头——
“……先生?先生?”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如同炸弹从背上爆炸一样,莫里亚蒂打了个哆嗦,昏昏的头脑瞬时间清醒过来。他眼前旋转着一些不规则的色彩碎片,像是被打碎的马赛克,在空气中雾化消失。伦敦城从雾中重新现出了轮廓,行人穿着春装,在街上匆匆而行。
莫里亚蒂发现他正站在马路边上,随即想起他正要前去咖啡馆消磨一下午的时间,然后前往歌剧院。他约了一个年轻活泼的姑娘一起进行晚餐,对方刚好是约翰·华生家的女仆,同时也是秘密社团的成员。
“……请让一让,先生!”
莫里亚蒂转过头去。之前盘旋脑中的印象如同被风吹散的云絮,消失得毫无痕迹。他背后有一辆装满货物的手推车,推车的人正满头大汗地握着把手,等着他让开。莫里亚蒂避让过去,才发现对面就是咖啡馆,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走了进去。
他要了份下午茶,打发侍者去买一份报纸,然后坐在窗边悠闲地看了起来。十九世纪的伦敦没有电脑和手机,缺少现代的娱乐和爆炸的信息流,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沉静味道。莫里亚蒂不缺英镑也不缺风度,他像个真正的绅士一样在伦敦城度过了数月时间,没有人知道,在他彬彬有礼的外表下,几条人命已经陆续染在了手上。
这个世界有时候会让莫里亚蒂感到真实得可怕,他甚至偶尔会忘记这只是夏洛克创造的一个梦境。但他从未忘记要在梦中寻找真·相……寻找那个无论是他、还是夏洛克都必须要知道的真·相。一个选择了如莫里亚蒂一般的死亡方式的人又怎么可能复活呢?他不应该还活着……他总得为自己的归来找个理由,而这理由不能是为了陪夏洛克玩解密猜谜的哥特游戏。
新娘案的□□简单到让莫里亚蒂想笑。他从中找到了夏洛克骗过了他派去的杀手的方法。茉莉是关键人,用一具死尸骗过别人的视线,让不知□□的人以为瑞蔻莱迪夫人已死,然后新娘画上恐怖的妆容,对着自己的丈夫开一枪,再去自杀,用真正的尸体替换原本的尸体……夏洛克本能够很轻易地看出来,但不知道是因为他把自己当作了一个真正处于十九世纪的侦探,还是被莫里亚蒂扰乱了心神,竟然被这样简单的把戏骗了过去。至于新娘当街自杀的戏码?那是更加简单的障眼法,瑞蔻莱迪夫人拿的是两把手·枪,她把一把枪塞进嘴里,却用另一把开枪。枪声响起的同时,她的同谋者在窗帘上喷上血液,于是一场瞒天过海的把戏就这样诞生了。
事情虽然简单,放在这个人们更多相信上帝而非科学的社会上,还有着一群心思缜密的帮手助阵,也就变成了一桩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悬案。但对于夏洛克来说,解开它只是迟早的事,除非他根本不想这么做……除非他根本就不认可自己所创造的答案。
如果夏洛克找不到最终的答案,好爸爸莫里亚蒂不介意推他一把。
但事实上莫里亚蒂自己也在寻找那个答案。他偶尔会回忆起一些东西,却又会瞬间遗忘。就像是刚刚那样,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记忆存在着断层,却无法找寻到被叫醒之前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是回忆了什么。不过,没关系,只要知道是和夏洛克相关的就行了。他期待着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
除此之外,如果说还有什么让莫里亚蒂深感兴趣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性问题了。他了解思维宫殿是什么,也清楚地知道梦境的构成,甚至把夏洛克的思维殿堂逛了个遍,所以才格外对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到惊奇。按照他此前获取的信息,这里应该只是夏洛克在思维宫殿的架构上构筑的一个虚拟的世界,一个梦境,发生在假设的环境中的梦。可是莫里亚蒂却发现,除了他仍然能够用思想对这个世界做出破坏以外,它简直和现实世界毫无区别。它不像夏洛克的思维宫殿,会凭着即时印象而刷新,或者遵循某种刻板的规律——它是鲜活的,生动的,丰富多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