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斯年看着这个样子的她,有心疼也有无奈,他心疼的是她这几个月因自己而受的苦,无奈的是这一切已经发生,无法改变。
“下午回来的时候买了拐杖,你去把它拿过来,我杵着拐杖可以自己走。”五个月,他昏睡的时间比一部分植物人短很多,加上这五个月她们一直都有在坚持给他活动肌肉,按摩身体,所以,他的萎缩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撄。
林听还是不愿意,还耍起小脾气,“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如果非要洗那我今晚就出去住酒店。”
就算杵着拐杖进了洗手间又怎么样。洗澡不还得自己站着,万一撑不住摔倒怎么办?
刚从沉睡中苏醒的人,要是摔到脑袋会不会再度沉睡偿?
不了解,她也冒不起这个风险。
“才说要听我的,结果醒来第一天就惹我生气,大骗子,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林听拧干毛巾,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脱衣服,躺下。”
“宝贝儿.....”钟斯年试图软化她,但看她冷着脸气的快哭的样子,最后还是很有原则的把自己扒光躺下。
别问他的原则是什么,反正就是不能再让老婆哭。
一个男人不管你有没有错,当你心爱的女人在你面前掉下眼泪那一刻你就是错了。
见他愿意配合,林听心里也舒服很多。
热水盆是放在高架椅上的,不用她挺着大肚子蹲来蹲去。
睡了五个月,钟斯年瘦了不少,之前诱人的胸肌,腹肌也都没有了,林听其实没有嫌弃的意思,但擦着擦着还是忍不住要激他两句,“让你一天不爱惜生命,看都把自己作得身材都没有了。”
之前他没醒,她更多的是担心,期盼,心疼这类情绪,现在他醒了,她心里对他的气也都跟着冒出来了,虽然她知道,这种事并不能怪他,他自己也并不愿意,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钟斯年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怨他不重视生命,不希望他在做这种有危险的工作。
手配合地高抬起,好让她帮自己擦腋下,凤眸注视着她认真的娇颜,开口保证,“以后再也不作了,就老老实实的当个私人侦探。”
他本来就打算做完这次就退下来,安安心心把她娶回家,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只是没想到会被算计,会发生意外。
至于身材,“在你做完月子前,你喜欢的腹肌,人鱼线我都给你练回来。”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还是先把身体给我练回来再说吧。”腹不腹肌的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只想要他健健康康的。
第一次水里加了沐浴露,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彻底清除残留在身体上的沐浴露。
钟斯年是说过让她不用这么麻烦,她直接甩一句,“麻不麻烦也都这样做的,不然你会睡不好。”
他是清醒的,不再需要她费劲力气的翻动身体,林听擦起来也轻松不少,但还是有点累。
钟斯年看在眼里,心里并不好受,觉得自己很没用,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在自己女人需要的时候照顾她,还反过来要她伺候自己,心中暗暗发誓从明天起,一定加倍努力的复健,争取早日恢复行动力,不让她再这么操劳。
安顿好他林听才洗澡,约莫一个小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拿了吹风机,插好电源,递给他,自己则爬上床,头枕到他腿上,什么都没说,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
呼呼呼的声音,感受他的手指按摩过她的头皮,柔顺的发丝随着他手指飞舞。
暖洋洋的,很安心。
除了画个显老态的妆吓唬他,还有在医院那一通宣泄,她并没有为他平安醒来这件事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一切都还像他昏睡时那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做完了洗洗睡觉,不同的是她可以抱着他,尽情享受他的服务,感受他的存在。
这种存在跟睡着没点反应是大不相同的。
吹完头发,钟斯年倾身拔电源,方吹风机,林听则乖顺地移动身子,睡到与他并排的枕头上,等他放好东西躺下又自然地枕上他张开的臂膀,由着他抱着自己。
“挺重的我,你现在还承受得住吗?”
钟斯年嗯了声,“只是没以前那么有力,又不是废了。”
抱她睡觉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受不住就叫醒我。”手臂横跨他胸膛,回抱着他,林听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好困了,晚安。”
钟斯年低头在额头落下一吻,“晚安。”
白天没怎么休息,林听是真累也是真困,没多久就睡着了。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钟斯年抱着她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另只手抚摸她的肚子,跟宝宝打招呼,又跟已经睡着的小女人说道,“听听,谢谢,对不起。”
谢谢你愿意爱我,谢谢你愿意接受我,谢谢你的不离不弃,谢谢你愿意给我生孩子,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这么多委屈......
从醒来到现在,他内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
感受到他的抚摸,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还很给面子的动了几下,那一刻,钟斯年激动的无以言表。
喜极地坐起来,把头轻轻贴在肚子上,继续跟小家伙讲话,“宝宝,我是爸爸,你们听得见我说话吗?”
于他而言是太突然,他都还没有来得及研究孕期知识,对这方面可谓是一片空白。
孩子在肚子里的精神应该是很好,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