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内现在一团糟,副总监着急地向视频那头的高层解释,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拨打那个号码,颤抖的手指透露出她的不安。无论是主持会议的陆兴安,还是会议中心的乔半夏,一直到会议结束都没有出现。并且,至今还联系不上。
不知过了多久,大厅外的走廊上终于传来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急速刺耳。正拿着笔在纸上胡乱涂鸦的司冉立马起身往外跑去。
她看到毫无精神的乔半夏,心里的埋怨顿时消失不见,只剩下担忧和委屈,她声音中略带哭腔,说:“你干嘛去了呀?为什么打你电话不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乔半夏一笑,眼袋更加深了,但眼里的希冀却比哪一次都强烈,她拿出手机,说:“我没事。手机关机了,还有昨天不是故意提前离开的。”
“我知道。”司冉点头,随后指着会议室,“那个,会议结束了,副总监正挨骂呢。”
回到座位的司冉明显放松许多,温然却咬着筷子,叹了一口气:“你说,待会儿陆总回来会不会被批啊?”
陆兴安挨不挨批不知道,乔半夏被批是肯定的。
会议室里,乔半夏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不同于副总监的忐忑,她坦然自若,看着视频那头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说:“我没有打算找理由为自己开脱,什么惩罚我都可以接受。”
那中年男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声音雄浑而富有磁性:“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乔半夏选择放弃。不是她不愿意解释,而是有些话实在无法开口。那个中年男人也不多做勉强,只说下次会议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她需要为公司那些员工做好表率。
在视频挂断前,那头突然问乔半夏,陆兴安在哪里。
昨天晚上除了司冉,陆兴安也给乔半夏打了很多个电话,两个人轮番着轰炸自己的手机,没有半点停歇的时间,一直到它自动关机,房间才得以安静。
乔半夏唯一确定的是,陆兴安在找自己。具体在哪里,她毫无思绪。
南城离深冬越来越近,天气也变得捉摸不定。屋外的冷风刮得人眼睛都不愿意挣开,光秃秃的枝桠被吹得东倒西歪,像老人家嘴里的牙。屋内的暖气倒开得很足,让人感到无比惬意舒适。
陆兴安坐在客厅里,喝了一口热茶暖了暖身子。昨天乔先生开门让他进来,并且安排了一个房间给他。
乔先生说,你是来找半夏的吧,她还没回来。
乔先生还记得他,这是在陆兴安意料之外的。他隐约记得,他与乔先生只见过一次面,并且不怎么愉快。
高二的最后一天,乔半夏、司冉和陆兴安本来计划好一起旅游,在恐怖的高三将要来临之际好好放松一下。可当天司冉因为家里有事不能赴约,最后变成了乔半夏和陆兴安的双人游。
乔半夏和陆兴安拖着各自的行李箱到了机场,却在候机室遇见了乔致诚。
可想而知,那场旅行最终泡汤。乔先生当时看着两个人身边的行李,第一次对乔半夏发火,他说:“你也要跟我玩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