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陌阴沉着脸,背着手站在檐廊下,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声音淡淡的说道:“从现在起,紫兰院有了女主人,五奶奶说什么,什么就是院子里的规矩,谁敢嚼舌根子,哪怕一个字,爷就拔了谁的舌头,陌奉阴违的发到南边做苦力去。”
曹陌的目光顿了顿,目光慢慢扫着满院丫头婆子,停在了站在左边台阶下的一个嬷嬷身上,淡淡的接着说道:“林嬷嬷,打现在起,这院子由梁姑姑总管,你负责帮梁姑姑打打下手。”
梁姑姑虽然明白这新婚夜来说这个不妥,怎么也该到明儿早上,可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先将院子管起来倒是正事,也不推托,缓步走到台阶正中,严厉地扫了一眼丫头婆子,道:“相信各位也清楚,五奶奶是什么样的人。但从现在起,她就是紫兰院的主子,主荣仆耀,主辱仆贱,这点相信大家都清楚。我只说一个规矩,内言不出,外言不入。只要是五奶奶的事,半个字也不准传到院子外面去。更不准人嚼舌头根子将闲话传到五奶奶的耳里,否则,可别怪我处置不留情。”
众人一片小心翼翼的应着是。
不少人心里都翻开了鼓,是哦,这个新五奶奶是将军府的傻姑娘,哪里知道什么分寸,竟然敢在新婚夜将五爷从新房里赶出来。要是没有梁姑姑的警告,她们还真可能管不住嘴,拿这事当成笑话给传了出去。
这五奶奶傻是傻,但是个县主,还得老爷夫人们的欢喜,身边的两个姑姑都是从宫里出来的,要是传了她的笑话,明日被主子追究起来,只怕真会被拨了舌头给卖掉。
曹陌让所有下人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只留下了林嬷嬷。
林嬷嬷有些不安,梁姑姑瞥了她一眼,故意寻了个理由问:“林嬷嬷,之前往新房里送洗澡水的丫头是谁啊,怎么那么凉的水。”
林嬷嬷偷偷打量着曹陌的脸色变黑了,心中一惊,难不成这就是五奶奶将五爷赶新房的原因?是水太凉了,水不干净,还是送水的两个丫头打了五奶奶的眼?不管是哪样,她都得将自己先给摘干净了。
林嬷妨马上将两个送水丫头的情况交代了,据她所言送水的两个丫头是家生子,八岁左右进府,一直是院中负责做粗活的粗使丫头,手脚也勤快。
梁姑姑听着不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样的两个丫头怎么敢冒着全家人性命丢失的危险来绑走姑娘,太不正常了。
梁姑姑点了点头:“我先问过这两个丫头,然后再去查厨房的情况,你先回屋去休息吧。”
林嬷嬷刚脚刚走,被曹陌派出去查院子的人就送进来两个晕迷不醒的丫头,十五六岁,被人脱了外衣。听说是被塞一后罩间的个空屋子的床上的。
梁姑姑掐醒了两个丫头,两丫头吓得索索发抖,她们是在送水的路上被人打晕的,根本就没瞧见打晕她们的人是谁。
“来人,将她们先关到柴房去,不准见外人。”曹陌吩咐了一声,进来两个婆子将丫头带了下去。
曹陌皱眉,“这事有些蹊跷,进院子打晕丫头,并且冒充丫头,这不是轻易能办到的事,至少那两个冒牌货是被人带着从院门进来的。”他今天虽然没做大的防范,但整个府里的守备没松懈,但要有人跳墙而入,必定会被会查觉的。
梁姑姑想了想,又派人去寻今天负责守院子的婆子来问,有没有陌生又奇怪的夫人或者姑娘进到了院子里,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婆子开始说不知道,晚上进来瞧新娘的人不少,她也不是个个都认识。她低头想了一阵,猛的一拍大腿:“我记起来了,有个陌生的夫人带着丫头来过。奇怪的就是,她进来时身边有三个丫头,走的时候却只有一个丫头。”
曹陌向那婆子询问清楚了那个夫人的穿着,然后描出了那人的衣着特征,再到二门处与女眷酒宴边去查,最后确定,那人是苏如碧。
另一边,梁姑姑也查到,有人见过两个粗使丫头抬着箱子从后角门出去了。
“好你个苏如碧,好你个康靖!”曹陌将手中的画卷撕了个粉碎,双目露出凶光来。他的理智还是有的,知道现在杀上瑞王府去问,苏如碧一定也不会承认的。至于丫头的事,她可以借口派她们去干什么了,没有与她一起出院门,之后随便寻上两个丫头来充数。反正当时人太多,没有人能记住丫头的长相。到时候事闹大了,还没有半点效果。
曹陌招来几个心腹,让他们全天十二个时辰盯住了瑞王府,有异常情况随时回报。
青柚回来了,带来了苏老将军的信,至于团子,在听到她说姑娘失踪时,就飞窜上屋顶跑了,她想追都来不及。
若伊跟着拓跋颂等会走了四五天,出了边城,在边上的小镇上终于停了下来。这次,拓跋颂跟阿达终于不同意露宿郊外了,准备投宿这小镇上唯一的客栈。
他们已经被若伊折腾得没有脾气了。若伊可不管这是在路上,还是在逃避追捕,她甚至都误以为这两人是她的大哥二哥,新仇旧恨都加在一起,往死里折腾这两人。
马车成了她一个人独占的,两丫头也成了她专门的丫头,拓跋颂和阿达就成了跑脚的。她一会儿想吃烤鱼,他们就得给她砸冰捉鱼,她一会儿想吃烤鸡,他们就要进林子捉山鸡,甚至路边看到棵板栗树,他们还得上树给她摘板栗,烤好了端过去给她当零食。
她一下嫌马车里闷得慌,抓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