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被苏老将军的这番痛打掉了理智,又被曹宁城这样一逼,他完全失控了,指着曹宁城就骂道:“只怕你曹家也与这事脱不了干系,家风不正,后院不净……”这话还没说完,皇上拿起龙案上的奏折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闭嘴!”
楚轩淼也连忙冲上前去捂住了孙大人的嘴,他满头冒汗,舅舅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他这是在给孙家全家人的脖子上拴绳呢。
敢骂曹家家风不正?他也不想想曹家是元后的家族,元后是先帝亲自替父皇挑选的,指责先帝要将家风不正的女子许给父皇做正妃,这种大不孝的罪名算是皇上也背不起。再说,曹元后也是他楚轩淼的嫡母,怎么可能由一个臣子来指手划脚说她的家风不正,这是在替他名声上抹黑吗。
得了,这一句话,朝堂上的过半的御史都出来参孙大人了。
皇上突然觉得,这孙家真是多余,借这个机会除了这种帮倒忙的外家,倒也不错的。
曹家可是世代书香,朝中多少大臣,大晋多少文人是出自曹家门下,他当年要对付曹家,也没敢这样扣帽子,只是将他们派到穷山僻壤,在半路上弄些意外除了曹家的几个重要人物而已。
孙家今天这朝堂上的话只要传出去半句,楚轩淼就是将大晋文人得罪了大半,更会成为老古板们嘴里的不忠不孝之人。将来他想立楚轩淼为太子,只怕会招来更多的老臣们反对。但要是让楚轩淼处置了孙家,也算是个大义灭亲。
苏老将军愤然地道:“皇上,老臣的忠心可明日月。当初北狄进京都求一贵女和亲,拓跋颂曾经上府求过亲,被老臣给拒绝了。竟然如此,老臣又如何会在将孙女儿送出嫁之后,再将她送到北狄?皇上,老臣自愿进天牢避嫌,请皇上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以证老臣清白。”
曹宁城当即跪了下来,冲着皇上道:“请皇上给我曹家一个公道。”
皇上已经被架到了火堆上烤着了。
这个公道是一定要给的,不给只怕会伤了满朝文武的心,日后就算他立楚轩淼为太子,楚轩淼身边也难得到这些老臣们的拥护。
给公道吧,就得罚刘家了,只怕得折了楚轩淼的助力了。不过,这种助力,折了也就折了吧。
他冲着左相眨眼,让他圆圆场,将这事给解决了。
左相真不想趟这混水,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他还没开口,刘国公倒是笑眯眯的抢先提出建议:“皇上,这事要弄清楚不难。拓跋颂皇子是半月前离京北上回北狄的,而曹陌夫妇是两日前离京南下的。只要苏家曹家能寻到人证,让人证实在这期间见过长乐县主,也就不存在长乐县主与拓跋颂王子一起离京的事了。之后,全国州县放下榜文寻找曹陌两夫妻的行踪,很快就会查到他们是北上还是南下了。”这是四皇子与安王之间的争斗,不管是哪方伤了,最后都是荣王得利,他再乐意不过了。
楚轩淼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猛的反应过来了,坏了,这事别最后得利的是荣王那边。
他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急?
左相眼睛一亮,也马上道:“皇上,说不定这其中有人搞鬼,不然孙大人怎么会盯着一个后院女人的行踪?”
楚轩淼连忙道:“父皇,一定要严查。”不能让背后黑手得利。
“好,就这样办,可以由皇上派人去别院寻问下人,看看这几日长乐县主可曾见过什么人。”曹宁城应得爽快,苏启明也没退缩,一口答应。
皇上想了想,也寻不出一个能负责这事的人,只得先散了堂,将相关人员都叫到宁和殿去,吩咐了刘公公亲自带人去查。
刘公公去了曹家郊外的别院,别院的管家对宫中来人说,前几日长公主府的红嬷嬷来给五奶奶送过东西,五奶奶还亲自见了红嬷嬷。还有曹陌的几个同窗上门拜访的时候也曾在别院里碰上过五奶奶,这些人中就有左泽文。
曹宁城是寸步不让:“孙大人,可还需要去长公主府将红嬷嬷也叫过来问一问,还是请左公子将那些同窗好友的名字都列出来,依次叫过来核实?”
孙大人的脸阴沉了一半,他不死心地道:“不可能,这话可是你们苏家传出来的,不然……”
“闭嘴,此事到此为止!”皇上对孙家人已经死心了:“孙伟诬陷良臣,污蔑曹家门风,杖责三十,削去官职,永不录用。”
楚轩淼和孙伟都呆了,罚得这么重?
苏老将军和曹宁城而谢恩:“皇上圣明!”
孙大人急了,“皇上……”他重重地跪下,一个响头嗑下去:“臣是为了大晋的千秋万代……”
皇上挥了下手,两边的侍卫上前直接将孙大人给拖了出去。
苏老将军,曹宁城,还有左相他们都行礼后退了下去。
“父皇。”楚轩淼也跪下了,他没敢替孙家求情,只是想给自己洗脱而已。
“嗯。”皇上冷眼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跪在自己面前,好半晌也没开口说话,更没叫起。
楚轩淼心里七上八下的,更是不敢多话。
“这事,你掺了一手!”皇上冷笑道:“朕平日里给你说的话你都当成了耳旁风?”
楚轩淼害怕了,也明白今天这事不说出个一二来,父皇是会对他失望的,他更不想因为这事而失了父皇的欢心。
楚轩淼鼓足了勇气开口:“父皇,儿臣记得父皇的话,说让儿臣相信苏启明,说他日后必定是儿臣的